目光平淡和清和,没有任何的心痛。
可无人知道,此刻她的心,已经空了。
也无人知道,那空掉的心口,已经枯萎。
更无人知道,说出这番话,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心力……
童宁抬头,“黎洛.....”
黎洛垂眸,睥睨万千,“欠你的,还清了。”
然后,她看着乔司南,“你不是嫌弃我脏么?我告诉你,最脏的人是你们!老娘比你们清白多了!”
她抬手,轻轻指了指他和童宁身上的白色礼服,“白色,才是天底下最肮脏的颜色!只要心智不坚定,就可以随时被污染!我要好好看看!看看你们这样的纯净能维持多久!乔司南,你记住,是老娘不要你!”
乔司南起身,眸中积起微微寒光,脸上却依旧从容,“离婚?!”
“对,离婚!”
黎洛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朝东来苑门口走去。
所有人似被震到,睖睁之中,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像是生怕被黎洛身上的寒气给冻伤一样。
身后,没有脚步声跟来。
就连年舒都知道,她此刻需要的,是一个人。
有些心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多说一次,不过只是多伤一次罢了…..
身后,始终是静静的。
他没有追来,甚至,没有出声挽留。
男人的爱….
从来都是有阴晴圆缺的。
黎洛撑住所有的气力,全身像是被打了钢筋水泥一样,脊背挺得笔直,朝门口走去——
可就在跨出门槛的那一瞬间,一阵黑眩突然袭来——
心口处犹如万只蚂蚁啃噬,陌生的酥麻,还有突如其来的疯狂的,某种隐秘的渴望就像是闪电一样劈过她的全身!
眼睛紧紧闭上,她脚下一软,整个人倒在地上——
失去最后一丝意识之前,她落入了一个挺括温暖的胸膛。
然后,在那个伟岸的胸膛之中,开始缓缓地,不受控地,抽搐起来…..
…..
冷,身体像是被投进了乔家冬日的人工湖里,冻得全身的神经都在震颤。
热,身体像是被放在了三伏天的太阳之下,全身的细胞都在呐喊,叫叫嚣,在抗议…..
冷热交替之中,黎洛不断地发抖,将全身的裹紧,再裹紧—
—
牙关被咬到最紧,可还是控制不住那莫名的渴求——
她想呐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全身,像是被虫蚁咬过千万次,血液里都是疼....连指甲,都在痛!
想要睁眼,却没有一点力气——
想要撕扯,却不知如何下手——
耳朵里,迷惘中,有熟悉的男声入耳——
“她怎么会这样?!”
声音里满满都是心疼。
“应该是被注射过一定量的毒品。”
砰!
有巨大的响声在耳畔响起。
像是有人用了血肉之躯砸在了什么硬物之上!
“您.....”,第二个人有些讶然的声音传入黎洛耳朵,她想睁眼去看,却发现什么都看不到。
周围,还是一片黑暗。
“有办法吗?”
“刚才血液化验,毒品量不大,所以发作的时间间隔比较长。这应该是第一次发作,熬过去了,应该后面好操作一点。我们会用药。”
“能不能缓解她的痛苦?”
“不能。”
第一个人似乎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才又开口,“你走吧。我在这里照顾她。”
“好。”
门开了,又关上。
空气里,浮动着她未曾闻到过的味道。
黎洛全身蜷缩得更加厉害,痛苦地扭曲成了一团——
冷汗,不住地往外冒着,一点一点,渗透出额头,将她的力气和意识,也一点一点地带走…..
迎接她的,依旧是茫然的黑暗,和无尽的冰凉…..
慢慢地,却有温热的掌心贴住她的额头。
过一会儿,掌心又换成了熨帖的热毛巾,慢慢地擦拭着她额头的汗珠。
还有温热的指节,摁压在她太阳穴的位置,像是在帮她缓解头痛。
额头上的毛巾,稍微冷了一点,便被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