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抬步,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站在乔家外面的台阶之下。
乔司南抬眸,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精确无误地找到了她的眸光,慵懒而闲散地看着她,“这么迫不及待?!”
刚才那句去民政局,是为了引他出宅子么?!
“你可以请人结婚,我也可以请人离婚,”她目光灼灼,坦然。
没有人知道那平静的眼眸之下,藏了一颗怎样震动的心。
话,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懂。
民政局的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到黎洛手中,“黎小姐,请签字。”
黎洛握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划,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乔先生.....”
民政局的人又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那份离婚书上,写着她会带走他所有的财产。
乔司南轻声一笑,“全部么?”
“难道你舍不得呢?”
“人没了,钱总要留点,很正常,”他却回得飞快,理解她的程度,让人惊讶。
抬笔,在她的名字旁边,写下乔司南三个字。
这是最后一次,他们的名字联在一起了。
一切,快到不可思议。
对啊,钱要了,人...要不要,又如何?!黎洛捏住那张纸,像是被人捏住了心脉,却依旧要欢笑。
欢笑。
欢笑着转身。
欢笑着遗忘。
欢笑着,忘记自己心里的那一道道的伤口;
欢笑着,将那一道道的伤口转成属于她黎洛的,独一无二的墓志铭。
诀别了,乔司南。
诀别了,那刻着你我名字的,坟墓。
所有人跟在黎洛的身后,都没有再回头去看乔宅一眼。
只余下乔司南一人,站在门框边,如同一个符号。
他永远挣脱不了的,是乔家长子的命运。
也是,属于乔家长子的孤寂…..
黎洛平静地走着,很安静地走到街角,街角处,有一辆车。
她上车,后座上,乔花花正在安眠入睡。
黎洛伸手,抱住乔花花。
这一抱,孩子就有些醒了。
“妈咪,去哪儿?”
花花揉了揉眼睛,声音里的睡意还未完全消散。
“机场。”
黎洛声音低低的。
前面的司机立刻发动车子,离开这里。
“妈咪,”乔花花往她怀里钻了钻,想要说什么,可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将她抱住,“妈咪,我爱你。”
黎洛笑,笑得沉静而安宁,她抬臂,抱住花花,“妈咪也爱你。”
“妈咪,你给我讲故事,好吗?”
他记得,记得年舒阿姨说过,一定要让妈咪不停地说话,不停地说。
只有这样,她的眼泪,才不会流出来。
不想看到妈咪掉眼泪。
黎洛微微勾唇,亲了他一记,“好,妈咪给你讲故事。”
她声音温柔,充满了暴风雨之后的宁和。
前排的年舒扫了一眼后视镜,狠狠地捏了捏拳头,想抬手擦一擦自己的眼睛,可最终,也只是静静地坐着。
什么,都没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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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角车辆绝尘而去。
所有的记者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身后,有轮椅划过地面上鹅卵石的声音传来。
童宁的声音很低,却又不那么低,足够让外面的人都听到——
“司南——”
只一声,就足够让记者们回头。
他们看着乔司南,八卦的心到底挡不住这样的诱.惑,“大少,这是.....”
“童宁。”
童宁?!
有资深的记者已经知道了这人。
童家的大小姐,乔司南原来的青梅竹马。
原来离婚是因为这个…..
有敏感的人已经拿出相机,准备拍照。
童宁下意识地往乔司南身后去躲,却被他轻巧避开。
他弯腰,附在她耳畔,“宁宁,你现在很美,不要怕。”
童宁浑身一震,似被柔软的手抚过一遍一样。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