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知道乔家那位把老婆当成宝,别人多看一眼都要黑脸,也早已习惯乔司南在各种场合的各种护食表现了。
却有一个人,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二楼阳台上的人拉了拉自己身上刚刚赶工做出来的手工旗袍,觉得有些紧。
顾七七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明明已经是春天了,却还是觉得有点冷。
就连身上顶级绣娘做出来的凤纹旗袍,明明是按照自己的尺寸做的,可为什么她却觉得那么紧?紧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小姐,”化妆师在她身后唤着,“外面冷,一会儿再去看南先生也是一样,您的妆还没画完。”
人还没回过神来,顾七七就已经被化妆师重新摁回了座椅上,化妆棉熟练地在她的脸上游移着,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
“底子好,又年轻,到时候一定让南先生惊为天人!”,化妆师沾了一点胭脂,在她的眉心迅速画出一个花钿,那是一朵粉嫩的桃花形状。
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春当正,柳枝新,城外艳阳,窗头群鸟,妙、妙、妙。
东风送,香云迎,银钗金钿珍珠屏。斟清酒,添红烛,风月芳菲,锦绣妍妆,俏、俏、俏。
这样的句子,她曾经听蔷薇姐姐说过,那是在蔷薇姐姐和自己堂哥的订婚宴上。
顾七七还记得当时的订婚宴办得很是宏大,堂哥顾云臣给了宋蔷薇所有的宠爱,而蔷薇长眸潋滟,无限娇羞,脸上的表情是兴奋,而又隐隐带着期盼的。
可现在.....
她自己呢?!
面前巨大的黄花梨木梳妆镜将她此刻的表情照得无所遁形——
是彷徨,是紧张,是害怕。
原本以为的期盼,没有。
娇羞.....也没有。
“顾小姐?!”,化妆师见她发怔,打断她的思绪,“你怎么了?!”
顾七七抬手碰了碰自己头上两边对称的凤簪,上面低端缀着的红玉髓轻轻一摇。
像两滴血泪。
“你刚才....说什么?”,她问化妆师。
“我说,您这个样子,男人看了都会心软的。”
她这个样子?!
她什么样子?!
顾七七对上镜子,终于将自己的脸看了个清楚——
唇红齿白,眉间一朵粉白桃花,身上的旗袍如火,将苍白的脸颊终于衬托出了一点点嫣红的颜色。
要是被父母看到,也会说喜庆的。
他们喜欢她规规矩矩的样子,喜欢她按照传统的模样来打扮,所以在这样的日子里,即便头上的金簪子重得快要压断她的脖子,她也要抬起头来,好好打扮。
化妆师在她的唇边点了两点胭脂,“南先生看到,一定心都化了,恨不得把你揉进骨子里呢!”
顾七七一怔。
刚才在阳台上看到的画面又狠狠地撞入她的心口。
揉进骨子里?!
可他的骨子里,已经有人了,她怎么能进得去?!
她只是个替身而已......
从开始到现在,都是......
“顾小姐?!”,化妆师皱眉,“您怎么又发呆?!这种日子,要开心点啊,是不是长途飞机坐累了?!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再下去?!”
顾七七回神,睫毛扫过眼睑
,思索了几分钟,然后才抓住化妆师的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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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客人都入场就座,订婚宴却迟迟没有开始。
客人都表示理解——这么大的排场,总得有一两个压轴的人物出来才镇得住,以南家的身份地位,绝对是在等人。
却无人知道,庭院门口的南家老爷子已经开始在来回踱步——
“请帖没送过去?!”
“送了,直接送到总统办公桌上的,”旁边的南镛早已急得不行——
他们已经一年没有见过南楠,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只怕又......
南铮略显镇定,“我去接顾七七的时候,听到了她和顾云臣的电话。她说.....他一定会来。”
南明峰皱眉,“没提到南楠吗?!”
“顾云臣的心思谁猜得透?比草原上的狼还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