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裹紧自己身上的薄毯,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蛹。
既然不能幻化成蝶,那么,就让她作茧自缚至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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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臣带着微醺的酒意上楼,入门便只看到一室的昏暗。
他抬手想要开灯——
“别开灯。”
南楠的声音传来,带着森然的空洞,“阁下——”
顾云臣的手指顿在开关之上,他以为自己听错。
她叫他,阁下?
几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那时候他还只是副总统,她是来京都办案的刑侦专家。因为有机会合作,所以经常接触。
她从不喜欢叫他阁下,甚至不肯叫他一声顾先生。
总是连名带姓地唤他。
那时候他怎么想的?顾云臣忽然想起,那时候自己每次看到她,都觉得莞尔——所有人敬他畏他,却有一个不怕他。
南家的大小姐,真是足够特别。
“阁下,”南楠淡淡出声,打断他的思绪,“阁下,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果你真的要杀,现在就可以动手。不然是不是可以放我离开了?”
顾云臣手指微微一曲,呼吸紊乱了那么一下。
她要走?
啪地一声,他打开墙壁上的灯,光线明晃晃地流泻了一地,让他将她看清楚——
也不知道是从何处来了兴致,他一瞬不转地盯着她的眼睛,想要从里面找出一丝别样的情绪。
可最后,却失败了——那明眸之中,什么都没有。只有无边无际的死水,没有任何的波澜。
看到薄被下那套颇为保守的睡衣的时候,他的神色明显缓和了下来,“洗澡了吗?”
南楠声音干涩,“洗得干净么?”
不干净的人,再怎么洗也入不了他的眼。不是么?
顾云臣呼吸瞬间凝固了一下,声音低沉,“他碰你哪儿了?”
南楠失笑,突然觉得痛快,“哪儿都碰了,该碰的,不该碰的,都碰了,你可满意了?总统阁下!”
顾云臣盯着她,眸子沉了沉,如那冬日结了冰的湖水。
最后,他慢慢俯下身来,抬手慢慢抚上她的脖颈,“哪只手碰的?”
南楠一愣,“难道你还要去剁了他的手不成?”
这一次轮到他失笑,“怎么可能?!”
好歹那胖子也是副总统,再怎么想剁手,也不可能轮到他顾云臣亲自去动手。
是了!
就是如此!
难怪那个金胖子说自己是顾云臣准备好的礼物!怒从心来,南楠忽地抬手,趁他不备啪地一巴掌挥打了过去——
“滚蛋!”
顾云臣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睖睁,头被打偏到一边,唇瓣似乎破了。
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山雨欲来。
这一巴掌她用尽了全力,震得自己的虎口都在发麻,可却突然不怕了——
她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死了!
也好过如此地活着!
南楠咬牙切齿地再度开口,“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
害死了你的未婚妻,可是我失去了这么久的自由——”
“闭嘴!”
他突然恶狠狠地打断她——
“你有什么资格提蔷薇?!”
南楠突地瑟缩了一下,因为他的眼眸里又开始浮现那种暴戾,随时会将她撕成碎片的残忍!
顾云臣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南楠的心随着他的脚步,一突一突地跳着——
明明他越走越近,她却觉得,这个人,已经越来越远......
终于,他在她面前站定,声音在她头顶上缓缓响起,“别让我从你嘴巴里听到这个名字!”
南楠别开头,沉默。
良久之后,才一字一顿地开口,“我不提,她就不存在了么?!”
夜风卷过纱帘,窗外仍旧有蔷薇怒放,香气被卷入室内,沁入心脾。
钻入四肢百骸,根本挥之不去。
南楠抬眸,冷冷地看着他,“这栋房子,到处都是蔷薇的影子。难道我不说.....你就不爱她了吗?”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同一个被说中了心事的孩子,眸子里渐渐生出恼怒——
“是啊,我一直都爱她,我从来只爱过她一个人!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