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乔家,他还是愿意那样纯净地对她笑,”她垂眸,嗓音有些涩。
到最后,已经添了很多难过,“他从来没有那样对我笑过——”
他总是绷着脸,叫她顾小姐。
绷着脸告诉她,她就是个麻烦,会给他,甚至是南家带来麻烦。
所以,他才那般纡尊降贵地和她订婚。
所以,她逃了。
他应该是庆幸的吧?不用绑一个自己并不爱的女人在身边,不用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霸占着南太太的位置。
眼角微微地,又有些涩然,发苦。
顾七七抬头,扬起一抹笑,“所以,我宁愿气得他走远一点,我也不想和他接触太多。因为那样对于我来说,太危险。”
因为怕自己控制不住,所以,太危险。
何不让一切都回到原点呢?回到之前的那二十几年,只要远远看着他便好的时候,岂不是更好?
各安天涯,各生欢喜。
她眼中的悲戚如流淌的液体,随时都要溢满出来。
南楠不敢再说,连忙转移话题,“身体好些了吗?胃有没有不舒服?!”
“我真洗胃了?”,顾七七摁了一下自己胃部的位置,“想不到我顾七七也会落魄到洗胃。”
南楠失笑,“这跟落魄不落魄有什么关系?!”
顾七七鼓了鼓腮帮子,故作轻松地道,“我爸妈不给我生活费了,我只能去酒吧打工,客人叫我喝,有时候也不得不来两杯。”
“为什么不给你生活费?”
“因为我不想再做他们的芭比娃娃,”顾七七洒脱地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很苦,但是很自由。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南楠笑起来——
她不过二十出头,却比她见过的很多人都要勇敢得多。
“南楠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南楠神色终是严肃起来,“你是被人下毒了,酒吧里谁给你递过饮料或者酒,你还记得吗?!”
顾七七摇头,“酒吧人太多,真记不住。”
她在那边不过是个调酒师,谁也不知道她跟顾云臣和顾家的关系,而她调的那种特制酒在最近卖得很是火爆,客人们大多捧场,偶尔要求她喝那么一两口,也是常事。
她酒量虽然不算顶级,却也不坏,所以偶尔遇到熟客也不会拒绝。
南楠蹙眉,见她神色如常便知顾七七并未撒谎,“那那种酒的成分,你可以给我吗?”
顾七七很爽快,“没问题,不过你不能外传,这种酒配方只有顾家人知道。”
南楠心口又是狠狠一拧,“只有顾家人知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国内的话,只有我和云臣哥哥知道咯......”
南楠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从顾七七病房里出来的,可已经接近初夏的天气,还是让她觉得身上有些寒津津地发凉。
她倚在窗口,茫茫然地看着窗外的一切姹紫嫣红,却找不出半分颜色。
人冷,心也是。
手中的电话响了许久才将她拉得回神,是楚培安。
“南楠,徐老来实验室了,他想知道我们有什么最新发现没有,我告诉他,找到了金胖子的衬衫。”
指尖无力地快要
握不住电话,南楠靠在墙壁上试图去寻找一点点支撑,“你还告诉他什么了?”
“老总统很关心你这方面的紧张,我暂时还没说其他的。”
南楠垂眸,唇瓣几乎要被她咬破。
她知道怎么撒谎才是最完美的谎言,她也知道说出怎样的话才能不露出破绽。
可此刻,全身还是在颤抖——
她在违背自己最初的誓言,只为了那个男人。
那个为了他曾经挨过子弹,如今又被砍了一刀的男人。
在她眼里,他从来不是什么总统,她甚至宁愿他什么都不是。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愿意撒谎,来维护他拥有的一切。
“南楠——”
“我暂时什么发现都没有,那件衬衫上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她语调很平静,一如往常。
“好。但是时间不多,你尽快回来,老总统现在压力也非常大,金家人在京都那边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到时候只怕南家也会受到波及。”
楚培安叮嘱之后便挂断电话。
南楠无力地顺着墙壁滑坐了下去,背上早已冷汗涔涔,濡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