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香洲城内。
苏家突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在苏燕西上班时间,直接进了苏家找南楠。
苏家的宅子不大,三进三出却十分古朴,进去便有亭台楼阁,很是耐看。可楚培安却没有半点欣赏景致的心思,直奔南楠和苏燕西的房间。
“师兄?踺”
南楠看到他还裹着绷带的上半身,微微移开视线,“您......”
楚培安心中酸楚——自己不过在床上躺了几日,断了根肋骨,结果心尖子上的那根肋骨就被人给撬走了。
这苏燕西....真够狠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些事的时候,他将手机往南楠面前一推——
“我托人找了京都一个老同僚,他正跟着厅长在洛城办你父亲的那件案子,说是有点起色了。”
南楠蹭地站起,“可以面谈吗?与他?”
“对方跟着京都的厅长也没办法跟我们面谈,但是已经同意了让我们偷偷去验个尸。”
楚培安半点时间不耽误,“现在去吧?!我车子已经备好了。”
南楠在床榻上躺了三日,整日病恹恹地一点力气都没有,苏燕西一直守在她身边,直到今晨才被苏母撵出去上班,刚才这一起身只觉浑身的力道有点跟不上,眼前微微黑了一下。
楚培安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哪里不舒服?!”
南楠记挂着他身上的伤口,连忙退让了一步,“这几日心里焦躁得很,想着我父亲的事也睡不好,头晕而已,你带了开车的人了吗?”
“小五小七小九都在外面呢——”
“赶紧走吧。”
南楠抓过架子上的外套胡乱往自己身上一披,脚下的棉拖鞋也来不及换就跟着楚培安往外疾步而去。
途中遇到苏母也只是支吾了几句,推说自己有事便出了门。
南明峰出国之前已经明令禁止她再跟警察厅的人有接触,三番五次告诉苏家老爷子要看牢她,根本不会让她再插手。
她只能违心撒谎,能做的也只能是撒谎,直到上车之后,心里依旧是愧疚不止。
苏母却目光沉沉地,一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直到那辆吉普车在街角拐角处消失,才连忙吩咐一旁的佣人,“快通知燕西,我怕她出门会出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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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洲离洛城并不十分远,只需三个小时的车程。
中午时分就已经抵达了洛城的殡仪馆之外,小五在路边买来简餐,大家吃过之后,便有人递给南楠一件白大褂。
几个人略作收拾,就将自己打扮成了殡仪馆入殓师的模样。
小五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套工具递到南楠手里,“时间仓促,只有这些了。”
南楠打开瞄了一眼,“够了。”
楚培安有伤,所以便被安排守在车里,而小五小七小九给南楠做下手。
许是之前打过招呼的缘故,所以一路上并未有工作人员怀疑,只是有死者家属朝他们多看了两眼。
停尸房的门被打开,小五看了一眼上面冷柜的编号,拉开一个盒子,“都在这儿了。”
南楠凑过去瞄了一眼,“拿出来吧。”
“是。”
盒子里不大,约莫只有半平左右,之所以小,是因为完全没必要大——里面装着的是碎尸块,从江里捞出来的那些。
据说,它属于金胖子的某个保镖。
小七和小九自行退出,小五在旁边看着南楠,连气都不敢出大了,生怕打扰到大神工作。
南楠戴上手套,强迫自己的静下心来,开始工作。
与父亲的清白有关,所以万万出不得一点差错,她小心翼翼地翻开面上的一条断臂——
......
一个小时后,南楠和小五从停尸房了出来。
门廊外传来一股子烟味,
是楚培安抽惯了的那种土叶子烟。
南楠心口忽地涌出一股子恶心,欲呕不呕,压了好几次才压住,上前一把拿过楚培安嘴边的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了才罢休,“你怎么在这时候抽烟?命不要了?!身上还有伤呢!”
楚培安愣了愣,淡笑了一下,“验好了?”
“不是让你在车上等吗?怎么跑出来了?”
“以前被捅了好几刀不都也没事,怎么今儿反而担心起这个来了?”,楚培安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烟灰,“验出什么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