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直接朝南楠房间跑去。
门从里面被反锁住了,女佣急道,“我去找钥匙——”
顾云臣往后重重一退,直接想要把门撞开,如此反复了几次,门板终于轰地一声,往后弹去。
他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冲进卧室,却没有发现她的人。
洗手间里传来潺潺的水声,顾云臣大步冲了上去,脑中不断交替地闪现着所有的场景,几乎是要将他逼疯——
门板被他大力推开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都仿佛快要崩塌。
可......
没有,没有.....
没有想象中那不堪的,带血的画面。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浴缸里,周遭都放满了温热的水,听到周遭的声响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顾云臣大步上前,将她从浴缸里拉出来,从一旁的架子上扯过浴巾将她团团围住——
“你想死是不是?!”
南楠抬眸,目光之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灰败,“顾云臣,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给你生孩子——”
她语气清清冷冷,并不激动,没有恨,没有愤怒,没有任何的反抗挣扎。
只是平静得在陈述一个事实。
那语调落入他的心口,却带着决然,像一块烙铁狠狠地摁了上去。
原来......
她的漠然,才是她最狠厉的武器!
顾云臣心口灼痛,像是烧了一把火,将她整个人裹到盥洗台前,强迫她张嘴,伸出食指就去抠她的喉咙——
“唔——呕——”
南楠毫无反抗之力,直接吐了个干净。
酸腐的味道再次传来,她吐得连胃都在痛,五脏六腑翻搅得让她觉得不如就此死了......
顾云臣却不甚放心,直到她吐干净之后,发现那些食物还没来得及被消化,心口这才松懈了一下。
将她从浴室里带出来,安置在床上。
她吐得眼圈泛红,嘴角也有残留的胃液,顾云臣抽出床头的纸巾,一言不发地轻轻擦拭着她的嘴角。
另一只手,却已经狠狠地捏住她身下的床单!
他怕自己不受控,会去捏断她的脖子!
这个女人,狠心到连孩子都不想要了么?!
那可是她的孩子,也是她的骨血!
南楠面如死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眨也不眨一下,“你有一百种办法盯着我,但是....我有一千种办法,弄掉孩子。”
说出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心口又是一拧,心如一块带血的毛巾,多用力一分,毛巾上的血水就渗出更多。
永无尽头的疼痛如满满长夜,见不到黎明。
顾云臣擦拭她唇角的手僵硬了一下,复又恢复了原本的动作——
他抬眸,目光已经淡了下来,“那么,我也有一千种办法,让你父亲把罪名坐实!”
话一出口,他几乎就已经后悔了。本不想说这样的话,可它就那么不经脑子地冲了出来。
像是威胁,可更多的,是害怕——
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的权力和资格,也没有任何的筹码去要求她保住孩子!
那么南镛的事,显然成了他最后的砝码,最后一根稻草!
南楠目光一滞,手慢慢握紧,再看向他的时候,眼里已经带了些许恨意——
“卑鄙!”
虽是让人心悸的恨,可顾云臣还是放心下来——
他收回自己的手,将纸巾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既然做不到万事皆空,做不到什么都不在乎......,那么就好好听话,把孩子生下来。”
南楠咬牙,不去看他。
两个人又默默下去,空气凝滞得如同一罐浆糊,谁都呼吸困难。
喘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她的声音才终于再度响起——
“孩子.....我可以生,但是我有条件。”
顾云臣心口一抽,“你说。”
明明父母应该一起喜悦地讨论着孩子的未来,他却.....在和孩子的母亲谈条件。
还有比这个更加悲凉的事了么?
南楠吸了一口气,“我父亲不管做错了什么,求你保他不死。不管南家做错了什么,这件事,请你想办法让它到此为止。”
顾云臣已经料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思忖半晌,点头应下。
事实上他已经在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