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雨林的地图如烙印一样深深地嵌入进了南楠的脑子里,红色的吉普在绿色的丛林冲穿梭成一道闪电,很快就到达了河岸边缘。
雨季的河流略显湍急,看似平稳的河面上实在暗流汹涌,却还是有几只河马在河面上打盹,远处有几只鳄鱼将眼睛浮在水面上,暗藏杀机。
可是这一切落在南楠眼里,都是那么可爱该。
所有的事物环环相扣,生生不息,这是自然给人类最深层的感动,可这里的美好却在被人破坏—蹂—
那些盗猎者,那些毒贩.......
每每想起,她便痛心疾首。
将手中的枪托又捏紧了几分,她放轻脚步,慢慢伏身隐藏在河岸边的树丛中,身上的橄榄绿衣物很快将她和周遭融为一体,此刻已经接近下午,周遭安静,却也有一些动物出来进行第二轮的觅食。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日头如血,将这片丛林映衬得更加辉煌静谧,她独自一人,却并不伶仃。
两年的生活于她来说是彻底的涅槃,她如同一个女王一样守护着她的国,不容侵犯半分。
如此静静守着,手中的枪早已上膛,只要发现对方盗猎的迹象,子弹就会毫不犹豫地射击出去!
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动静,远远却见得一个物体从河流的上游漂浮而来。
远远地看不真切,只隐隐瞧着像是一个人。
这个地区偶尔会有不怕死的自由行游客独自乱窜,溺水的事故也被南楠遇过一两起,她立马将枪反背在自己肩头,慢慢靠近河岸边,找了一块浮木将自己度到离岸边不远的河床上,在对方经过的时候抬手一捞,使劲拽住对方的背包将他拉了上来。
那是一个成年的男子,看背包的质地应该价值不菲。
她咒骂了一声,这种旅游者简直就是来找死的,要不就是被鳄鱼吃了,要不就是被前面的雷区给炸死。
人已经昏迷不醒,她用急救方法摁压了对方的胸膛几下,然后一把拉下对方的面罩——
咚!
整条河流的水似乎都倒灌进了南楠耳朵里,嗡嗡地要将头涨开来!
她以为自己眼花,可眼前的那张脸却是那样的熟悉!
顾云臣?!他怎么会来这里?!
她的第一想法就是自己的行踪又暴露了,整个人都在颤抖,往昔的一切如噩梦一样涌来,连膝盖都在发虚。
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却依旧抵不住那如擂鼓一样的心跳!
她深吸气,然后一把扯开他身上黑色t恤的袖口——
那一道疤痕还盘踞在他结实的臂膀之上,经过两年的岁月不仅没有淡去,反而更加深刻。
南楠倏地甩开他的手,如同躲瘟疫一样避恐不及!
果真是他!可这个男人怎么会来这里?!
她连忙掏出自己的电话打回洛城的南家——
南铮的声音略有疲惫,却在听到是她的时候情绪高昂了几分,“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回家?!”
“小叔叔......你们在做什么?”
南楠不敢说自己现在的境遇,只能闲话家常。
南铮和她聊了一会儿,没有任何的异常,更没有提及顾云臣三个字。
她略微放心下来,切断电话,提起一旁的枪就走,就这么将他一个人晾在了河岸之上。
如一个逃兵,可真不像她的风格。
走出约莫几百米,南楠低咒一声,到底折返回来,将昏迷不醒的他扶上了车。
就当做好事,换做一个猫一只狗,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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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竹屋的时候已经到了天黑时刻,两个小家伙被苏燕西带到了村落之上,南楠想了
想,还是打了电话给姜棠,让她过来帮忙。
忙前忙后好一阵,才将顾云臣安置在了竹床上。
姜棠在里面检查,南楠放下隔间的门帘,站在门外,心绪繁芜——
这个男人随时都如同一个巨浪要将她卷没,让她根本没有任何的还击之力。
她悲哀地发现,无论是两年前的那段时间,还是两年后的今天,她在面对他的时候,就无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