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楠捏住电话却没有拨通,只是三步并做两步上楼推开卧室的门。
床上的人因为高热而全身滚烫,双颊烧得绯红,南楠上前探了探,“怎么会这样?!”
“在河里泡了一天,感染了风寒是肯定的,”姜棠折身出去,“我去厨房熬点药,还是先打电话给燕西哥哥吧。”
南楠从洗手间拧了毛巾过来,轻轻地覆盖在他的额头上固。
顾云臣身体一向不弱,无论是年龄还是体格都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届总统。
此刻蜜色的灯光流泻而下,如一捧纱帐将他笼在虚无的光阴之中,那原本坚实的下颌竟是有些瘦削,就连颧骨都有些突起。
他消瘦了很多。
两年的时光不算短,她从不过问国内的政事,或者说,她在潜意识里和刻意之中都在逃避着关于他的所有消息。
姜棠很快将药熬好端了进来,“用了土法子退烧,试试看吧先。”
她知道南楠不愿意再麻烦苏燕西,所以干脆不劝,“到天亮再不退烧,就一定要去村子里了。”
南楠点头,将药碗接了过来,温度正好。
姜棠递给她一把勺子,“赶紧喂下去,我再去找找有没有上次云端发烧的时候用的那种药膏——”
南楠应了一声,接过药碗。
顾云臣迷蒙地躺在床上,只觉身上冰火交替,颤抖得厉害。
牙关却已经被人撬开,带着苦涩的中药一点点地滑入喉咙,暖贴入胃,一碗汤药很快见底,南楠探了探他的体温,依旧烫得吓人。
门外姜棠轻唤了一声,南楠放下药碗出去,“药效什么时候见效?”
“很快,”姜棠应了一声。
这里条件有限,苏燕西也不一定会有办法,不过南楠还是决定一试,“我去燕西那边看看,你在这里守着他。”
“我去吧?!”,姜棠抗议,“万一他头疼脑热的,又叫你的名字——”
“你有驾照?!”
姜棠一愣,南楠已经抓过旁边的车钥匙大步朝红色的吉普车走去。
汽车尾灯很快便消失在夜色当中。
到达村子里的时候已经是万籁俱寂,发动机的声音刚刚熄灭,面前的木门已经被打开。
苏燕西并不诧异,“他发烧了?”
南楠脸颊一烫,顿觉无话可说,只能点了点头。
他从身边的架子上拿过一包药递了出去,“退烧药,敷在我教过你的那几个穴位上,会好一些。”
“好。”
接过药包的手一顿,南楠扣住他的手腕,“你又抽烟了?!”
她记得他从前不抽烟的!
苏燕西淡淡一笑,将指尖从她手中抽了回去,“我说过了,我也会痛,我也会难受。抽根烟缓解一下,不要担心我。”
“你明明身体不好!”,南楠抗议,立刻将他拉回屋内。
这才发现他还穿着白天的衣物,皱巴巴的衬衫和那眼底的苍青分明显示了他一.夜未眠。
心里的愧疚如浪潮席卷而来,南楠张了张唇,到底说不出话来。
安慰,显得苍白。
可他要的.....她现在亦是给不起。
爱情这两个字如同荆棘扎根在心底,稍不留神就会让她血肉模糊,她必须小心翼翼地避开才不会受伤。
苏燕西笑了笑,“没事,前面几十年都在养生,偶尔熬夜,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南楠抬手将烟盒从他口袋里翻找出来,语气不免霸道,“不许抽烟!”
他一愣,旋即却是笑了。
那笑容澹澹如春水,连语气也轻松了几分,“知道了。”
南楠松懈下来,“再看到你抽烟我就....不理你了!”
苏燕西身体不算特别好,烟酒这种东西自然是能少碰就少碰。
他笑应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发,“要看看两个小家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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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睡了吗?”
“睡得很甜。”
“不进去看了,免得吵醒他们......”,她顿了顿,垂眸沉吟几秒,“我想等这件事过了再把他们接回去,可以吗?”
她没有说顾云臣的名字,是怕他不喜欢。
“没问题,需要药材随时来我这里取,为了我的幸福,我也得不遗余力让他赶紧好起来,是不是?”
南楠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