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并不如烟。
两年前的事历历在目,忘不掉的似乎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顾云臣努力想要将那张两年未见的容颜看清楚,镌刻进心里,却发现自己此举也是徒劳——眼睛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连看清楚她的样子,都成了奢侈蹂。
以前的那些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他有那么多时间看清楚,却是被他那样地浪费过去了该。
南楠唤他,“顾云臣。”
“我在,”他连忙回答。
她捏紧自己的手,往事浑浊,想起来的时候总是让人有些喘不过气,那个带着血色的雨天更是从未曾远离过她的噩梦。
“假死,是我和姜薇很早以前就商量好的主意,有了第一次的经历,我已经不想再重复纠缠,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带回京都。所以我和燕西还有南铮选了这个办法。”
“可是......”,他有些急切。
“我会解释给你听,”南楠打断他,示意他不要急躁,“血浆是假的,姜薇很早就教过我用香料调制出血浆的办法,连血腥味也可以作假,你摸不到我的心跳,是因为我穿了部队里特制的防弹衣。呼吸也没有.....我当时只是忍住了,这种对于我们部队里出来的并不难。”
她选择了最惨烈最决绝的办法来离开他。
一丝后路和余地,都没有留给自己。
顾云臣声音干涩,连心都涩然得像是在沙漠里走了许久的人一样,干涸得已经龟裂,“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讨厌,”她应得很干脆。
灰暗的眸子一亮,“那你......”
“顾云臣,”南楠的声音轻轻的,“你是国家的总统,是所有人仰望的人,这些身份都让你很特别,可是你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现在都已经快要不记得的时候,你对我来说,最特别的身份不是上面的任何一种,而是,你是我爱的男人。”
简单,而纯粹。
只因为她爱着他,所以有他在的地方,连空气都是不一样的。
只因为她爱着他,所以全世界几十亿人,唯独那个叫顾云臣的男人对她来说是与众不同的。
顾云臣呼吸凌乱,只因为她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说爱。
却又无限地酸楚——爱这个字说出来的时候,爱本身却已经远离。
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遗憾。
他却不想要这种遗憾。
抬手去摸索着她的手,却被她避开,“顾云臣,你现在在我心里最重要的那种属性已经消失,所以你和任何人都没有什么不同。我不会再为一个对我来说不特别的人付出,也不会再勇敢。”
顾云臣的心口越拧越紧,她却还没有说完——
“以前的勇敢打着爱情的名义,那是年轻不懂事。今后我只想要平静安稳地生活在这里。抱歉。我可以借我们的电话联系京都的人,你回去吧。”
话说完,她已经起身。
顾云臣蹭地跟着起身,终是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
太多的语言都已经苍白,他无力说出要她回头再看看的话来,而时间又是走得如此之慢,他根本没有任何地机会去对她好!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几秒,南楠将手从他掌心里慢慢抽了出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个人的一些距离,“这是宋蔷薇。”
顾云臣手顿在半空中,有些不解,她却又退了一步,“这是宋蔷薇的两个孩子。”
再退,“这是我父亲。”
“还有,这是宋牡丹。”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退了一步,“还有,我们那个没有谋面的孩子。宋蔷薇因我而死,我父亲阴差阳错,因为你而死,还有宋牡丹,我是故意让她插我一刀的,因为她故意霸占着飞机上的电话让你接不到我们的电话,她间接地害死了我父亲!我也不想放过她!我也知道她已经被执行死刑了,还有那个孩子,我握住你的手,直接杀了他。五条人命。”
她指了指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看着这么近,其实却
很远,你觉得,我们还回得去吗?我们隔着的是天堑!我不想再一次粉身碎骨!”
顾云臣的手无声垂落。
他有颠倒黑白,将是非转圜的本事。
可是在她面前,他是那样的无力。他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或许七年前,在她接近他的时候,又或许是在四年前,在他禁锢她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