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烟才被点燃。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又递给洛锦书。
洛锦书颤抖着将烟头捏在手里,全身颤抖得像此刻窗外的落雪。
一抬手,将烟头狠狠地摁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空气中瞬间飘出一股肉皮的焦糊味。
“如果她没了.....我也.......”
“你也怎样?”,乔司南抬头,目光狠戾地望着他,“我警告你,洛锦书,你要是也死了,孩子我和黎洛是不会管的!你别忘了,你曾经是我的情敌!我才不会给你看孩子!”
洛锦书全身抖得更加厉害。
乔司南看着窗外的落雪,淡淡开口,“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还能改变什么?”
让他选择的机会,早已经失去了。
洛锦书瘦得已经脱形,眼睛狰狞地盯着乔司南,“我要让她打掉孩子!”
“已经五个月了,怎么打掉?!”,乔司南忍住全身的颤抖,“你还是好好和她想一想,孩子叫什么名字比较好,相信我,取名不是个简单的活。”
洛锦书眼中的光终于彻底地暗淡了下去,再也无法点亮。
翌日,黎洛也赶来了加州。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乔正芸和洛锦书,微笑,再微笑。
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矫情的。
因为他们的世界,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人的话。
.....................
正芸的身体每况愈下,两个月后,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
所有的现代医疗手段没有给他们任何的希望。
病房内安静得只能听到点滴的声音。
那是营养液,是给孩子的。
她的腹部已经高高隆起,里面蕴藏着的无限生机,竟是没有能给她的脸带来一丝血色。
洛锦书整日守在病床边上,寸步不离。
正芸醒着的时候,他贪恋她说的每一个字,甚至是每一个眼神。
正芸睡着的时候,他也不忘记要盯着她起起伏伏的胸膛。
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还在。
她还在.......
至于孩子,他没有说过任何的话,也没有多看任何一眼。
终于熬到了七个月的足月,医生宣布孩子即便剖腹生下来存活的几率也很高的时候,正芸也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了。
加州的阳光永远充沛,她躺在窗边的阳光中,轻轻地握住洛锦书的手。
然后抬头,对着一旁的乔司南和黎洛轻笑,“大哥,大嫂,你们先走吧.
....记住我的笑,不要哭,不要哭......”
乔司南和黎洛一愣。
旋即,黎洛已经迈开步伐,毫不犹豫地朝门口走去。
她的背挺得那么直,乔司南也是。
走到病房门外,眼泪才汹涌而出,大串大串地奔了出来......,黎洛狠狠地奔进乔司南怀里,放声大哭——
正芸.....
她永远比他们懂得,如何,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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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
乔正芸轻轻地握住洛锦书的手,“医生都准备好了吗?”
“嗯。”
“抱我去手术室,”她轻轻地说。
“嗯。”
洛锦书将她抱起来。
这是他们一家三口,最后的一次拥抱。
手术室是特别准备的,隔着无菌的玻璃板,外面就有一架钢琴。
正芸被推上手术台的那一刻,洛锦书也慢慢地坐在了钢琴前面。
手起,手落。
手术刀穿梭过她的小腹,他落下第一个音符。
黑白的琴键如烙铁一样狠狠地摁在他的心口之上,巨大的疼痛开始蔓延过全身。
可是他知道,他一直知道,这样的疼,还不到她的十分之一。
手指不停的在琴键当众翻飞,寸寸割裂着他的心......
正芸下半身被麻醉了,可上半身还依旧清醒。
他的钢琴声如奔腾的星辉,一点一点地灌入她的耳朵里,乔正芸微笑,再微笑,直到头顶的无影灯也渐渐变得模糊——
终于,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