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城有多高,城内储存了多少粮秣?”
“顾一舟如何的布防?”
“顾一舟公然的反叛,他有没有别的依仗或者同伙?”
张云川敲了敲桌子说:“这些情况我们现在都是一无所知。”
“我们现在就是聋子和瞎子!”
“仅仅听说他反叛就贸然的率军出击,想要将其击败而获得功劳,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张云川的一番话,让董良辰他们都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参将大人,我错了。”董良辰当即站起身,开口承认错误。
他刚才太想当然了,太幼稚了。
正如同参将大人所言,他没有去过临川城,对临川城一无所知。
光想着击败顾一舟邀功了,可却没有考虑到其他的东西。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张云川对他压了压手手道:“坐下吧。”
“是。”
董良辰弯腰落座,脸上没了方才的轻狂。
“你们现在是镇山营的都尉,手底下少说也有数百名上千名弟兄了。”
张云川语重心长地说:“弟兄们跟着你们,那是信任你们,将命都交到了你们的手里。”
“你们无论做什么事儿,那都要三思而后行。”
“不要为了区区的一点功劳,拿弟兄们的性命不当一回事儿。”
张云川顿了顿说:“敌情不明,我就让你们去冲杀,那你们可能会死伤很多,那你们以后还会继续跟着我张大郎冲锋陷阵吗?”
“那下一次我让你们冲杀的时候,你们肯定就会迟疑我的决定,对我失去信任。”
“同样的道理,你们冒冒失失的带着弟兄们去冲杀,一次两次还好,可打几次败仗,死伤的多了,那以后弟兄们就不信你们了。”
“要是弟兄们都不信你们了,那你们还使唤得动他们吗?”
张云川的话,让董良辰惭愧的低下了头。
“每一名弟兄那都是有父母妻儿,要是因为我们的冒失而导致弟兄含冤死在了战场上,那你们有何面目去面对这些死去弟兄的父母妻儿?”
“你们现在是都尉,以后有可能当校尉,参将甚至副将!”
“你们要记住一句话,你们是统兵的将领!”张云川加重了语气道:“成千上万的弟兄的性命握在你们手里。”
“你们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都要深思熟虑,不然就会导致战败,导致成千上万信任你们的弟兄死伤。”
“听明白了吗?!”
“谨遵大人教诲!”
董良辰等人身躯坐得笔直,面色格外严肃。
张云川的一番敲打,让他们意识到,打仗不是儿戏,不能任由他们的性子胡来。
“如今卧牛山是我们的地儿,我们许多弟兄也都是卧牛山的人!”
“他们家在这里,我们的根基也在这里。”
张云川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众人说:“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去临川府冒险攻打顾一舟,而是要保境安民,确保我们我们卧牛山两县之地不受叛军的滋扰。”
“你们也知道,这叛军倘若是真的流窜了过来,那必定是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我们届时将无颜面去面对父老乡亲。”
顾一舟虽然举起了反旗,可张云川并不想马上出兵去攻打他。
他手底下的镇山营虽然补充了磐石营部分兵马,补充营和山贼的兵马,可还没能力去碰顾一舟。
内部需要时间去整顿和磨合,兵马也需要进一步的操练。
归属他节制的飞豹营虽然人数不少,可军官层因为原校尉邓杰的事儿撤换了一批,校尉蔡贵又重伤未归,战力也大打折扣。
张云川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手里的这两个营看似兵马不少,可成分复杂,没有经历过大的阵仗。
这冒冒失失地拉上去和顾一舟打,完全就属于自杀行为。
他好不容易手里攒了一点家底儿,可不想稀里糊涂地拼光了。
他现在需要做的不是立即冒险地去攻打顾一舟,而是要守住卧牛山,操练兵马,观望一下局势的发展。
在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贸然的出兵,枪打出头鸟,那只会成为靶子。
真正的大佬那都是最后下场的,最先下场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张云川扭转了都尉们轻敌冒进的一个想法,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