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折腾了一宿的平城逐渐安静了下来。
戍卫军在城内挨家挨户地搜捕刺客,搞的是鸡飞狗跳,民众心惊肉跳了一宿。
戍卫军收队回营,城内的民众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同时也好奇,到底是谁如此大的胆子,竟然在平城内行刺。
光州节度府宽敞明亮的议事厅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五具覆盖着白布的尸体。
光州节度府的官员们早上陆续得到通知,要他们到议事厅议事。
他们自然不敢怠慢,一个个赶向了议事厅。
先抵达的官员看着那整整齐齐摆放的尸体,他们都是神情格外的凝重。
昨晚上平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们自然是知晓的。
眼看着昨日还有说有笑的同僚,今日就成为了尸体,他们都心里不是滋味。
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胆敢在他们平城动手。
当文臣武将们赶赴光州节度府议事厅的时候,顶着熊猫眼的戍卫将军方宏也情绪低落地往议事厅走。
他折腾了一宿,人倒是抓了不少。
可是经过了一番审讯后发现,抓的人中既有汪洋大盗,也有潜入的流贼,还有各大势力安插的眼线密探。
可就是没有刺杀光州节度府高级官员的刺客,这让方宏也郁闷不已。
节度使大人要在议事厅召集会议,要当众听取他对此事的汇报。
他现在没有抓到凶手,已经做好了被问罪,甚至掉脑袋的准备。
他只是希望自己死了后,节度使大人能够看在他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的份上,能不要祸及妻儿老小。
“方将军!”
当方宏这位一宿没睡的将军垂头丧气地朝着议事厅走的时候,突然耳畔响起了节度使亲卫军官巴图的声音。
方宏抬起头,看到巴图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跟前。
“巴图兄。”
方宏忙拱手行礼。
巴图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恍惚的方宏,开口问:“方将军,可抓住刺客了?”
“我辜负了节度使大人和大公子的信任和器重,我无能......”
巴图看方宏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知道他肯定没有完成任务。
“方将军,我可是听说你一夜间抓了上千人呢。”
方宏老老实实地说:“我派人突击审讯了,可那些都不是刺客......”
巴图提醒说:“我们光州节度府一夜间死了这么多大员,折腾一宿却没有抓住刺客,我们光州节度府怕是颜面无存呀。”
“而且这一次被杀的人还有复州特使郭永康,给复州那边也不好交代。”
方宏何曾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可这刺客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他已经挨家挨户的搜捕了,的确是搜不到啊。
他觉得自己也太倒霉了,竟然摊上了这么一个事儿。
方宏眼巴巴地恳求道:“巴图兄,还请劳烦在节度使大人哪里帮我美言几句,多给我几日时间。”
“我一定竭尽全力,搜捕刺客。”
巴图看了一眼方宏道:“给你几日时间你真的能抓住刺客吗?”
“这,这......”
面对巴图的询问,方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实际上现在他没有丝毫的头绪。
这刺客胆敢在城内行刺,怕是早就想好了退路逃之夭夭了。
这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难以抓住对方。
可除了给他更多的时间去想办法抓住刺客外,难道还有别的出路吗?
“方将军,别说多给你几日了,就算是给你一个月,你也未必能抓住刺客吧?”
巴图的话虽然难听,可方宏却知道,这也是事实。
想到自己难逃一死,他就面如死灰,宛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方将军,我觉得胆敢对我们光州节度府出手的,必定是我们的仇敌。”
巴图慢悠悠地说:“我觉得刺客有可能是秦州节度府派来的,你觉得呢?”
方宏经过了宋腾的这么一提醒,顿时觉得非常有可能。
可马上他又目光暗淡了下来。
“巴图兄,我们虽然在挨家挨户搜捕的时候,抓了不少秦州节度府的眼线,可我觉得他们不像是刺客。”
巴图盯着方宏道:“他们要不是刺客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