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度府卫队校尉陈长河拎着长刀,面色冷酷地跨入了屋内。
大总管富荣踉跄地后退,神情惊恐。
节度使大人病重,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他在二公子的威逼利诱下,这才投靠了二公子。
可,可谁知道这一切都是节度使大人的算计。
想到自己想要毒杀节度使大人的阴谋败露,富荣的浑身就止不住地发抖。
“噗通!”
富荣转身直接跪在了节度使江万城的床榻前。
“节度使大人,节度使大人,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富荣浑身颤抖地求饶:“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我有罪,我有罪啊.......”
富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磕头求饶。
“恳请节度使大人看在我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老奴一命吧,老奴知道错了。”
这位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大总管富荣,此刻跪在地上哭嚎着,眼泪横流。
他是真的后悔了。
他陪伴了节度使这么多年,知晓节度使大人的手段。
每一次他都坚定的站在节度使大人这边,不离不弃。
可是这一次看到节度使大人宛如风中残烛,的确是快不行了,这才寻找新的靠山。
可谁知道这一次他失算了。
纵使是节度使大人卧病在床,可他们这些人依然不是他的对手。
节度使江万城望着跪在地上磕头哭嚎的大总管富荣,眼底闪过了一抹厌恶色。
他对大总管富荣不是没有感情,毕竟陪伴他这么多年了。
可他也从没有亏待过富荣。
可方才他欲要用毒鸡汤毒杀自己,这一份情谊就已经结束了。
望着痛哭流涕的大总管富荣,江万城的心里也有些痛苦。
富荣欲要毒杀自己,这背后是自己二儿子撺掇指使的。
自己戎马半生,一向自诩没有亏待过谁,到头来却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也别哭嚎了。”
江万城有些厌恶地摆了摆手说:“你在决定毒杀我的时候,你就应该知晓后果。”
富荣闻言,浑身有些瘫软,他知晓自己绝对是活不了了。
“念在你伺候我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你留一个体面。”
江万城指了指那瓦罐内的鸡汤说:“这鸡汤喝了吧。”
富荣痛哭流涕,做着最后的挣扎:“节度使大人,我不想死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
江万城冷冷地说:“你要是不喝,有人会灌你喝的。”
富荣盯着江万城看了几眼,再看着周围站着的江万城、陈长河等人,面如死灰。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艰难地站起身,脸上满是后悔、懊恼和对死亡的恐惧。
他从瓦罐内给自己盛了一碗鸡汤,泪流满面。
“节度使大人,老奴去了。”
富荣最后看了一眼节度使江万城后,这才仰起头,咕噜噜地将一碗鸡汤喝进了肚子里。
仅仅片刻的功夫,大总管富荣就扑通地倒地。
他蜷缩在地上,浑身抽搐着,鲜血从嘴里、鼻孔里止不住地流淌出来,很快就断气了。
“自作孽不可活!”
江万石望着七窍流血而亡的大总管富荣,发出了一声冷哼。
要不是自家大哥警醒的话,怕是现在死的就是自己大哥了。
那几个跟着富荣进来的丫鬟此刻已经吓傻了,她们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节度使江万城看着已经死去的大总管富荣,整个人显得很疲惫一般。
江万城对江万石吩咐说:“二弟,后边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我想要睡一会儿。”
“是!”
江万石微微躬身后,旋即目光投向了那几个丫鬟。
“拉出去,乱棍打死。”
“节度使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校尉陈长河摆摆手,有全副武装的甲士上前,将几个丫鬟连拖带拽地拉出去了。
“大哥,那我先去处理谋逆的事儿了。”
“去吧。”
江万石告辞了江万城,屋内再次地恢复了安静。
此刻在长史府的宴会大厅内,宴席已经开始,百余名东南节度府的高层官员正在把酒言欢。
当长史江永云与众人正在喝酒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