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
东南节度府所属右骑军和新军从前线一路败退,战利品丢的七七八八,粮草更是接济不上。
许多军士吃了上顿没下顿,还得时不时与追上来的左骑军爆发小规模的战斗。
寒冷、饥饿和疲惫正在将这两支东南节度府的军队拖垮。
缺衣少食的右骑军和新军将士中充斥着烦躁和不满的情绪。
他们都觉得此次被左骑军打得一路南逃,那都是对方作战不力的原因,彼此埋怨。
现在为了一口吃的,更是大打出手。
新军的校尉袁老三带人抵达了现场后,这才控制住了现场的局势,避免了冲突进一步恶化和扩大。
冲突的现场,格外的惨烈。
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草堆和泥潭里,散落的兵器上沾染着鲜血和碎肉。
一群老鸹停留在集镇外的枯树上呱呱乱叫着。
成队列的右骑军军士和新军军士刀剑出鞘。
他们站在路口和土坡上,彼此警惕地盯着对方,空气中气氛紧张,冲突仿佛随时可能再次爆发。
“哒哒!”
马蹄声响起。
新军的都督江永才在二十多名骑兵的簇拥下,进入了气氛紧张的集镇内。
“都督大人!”
新军校尉袁老三见到自家都督大人来了,忙快步迎了上去。
江永才勒住了马匹,翻身下马。
他环视了一圈刀剑出鞘的两军将士,眉头拧成了川字。
“这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
袁老三气呼呼地回答:“右骑军的人先动的手!”
“我手底下的一个都的弟兄正在这里休息,烧火做饭,没有招谁惹谁。”
“可右骑军的校尉冯大庆一上来就出言不逊,还要抢我手底下弟兄的吃的。”
“我手底下的弟兄不愿意想让,这冯大庆就率先动手了......”
江永才闻言,忍不住爆了粗口。
“这帮王八蛋!”
“这遇到左骑军一个个吓得尿裤子,这在咱们的面前倒是耍起威风来了,一言不合就动刀子,什么玩意儿!”
江永才骂了一句后,又继续问:“我看外边的路上躺了不少人,我们的人伤亡如何?”
“死了一名都尉和五十三名弟兄,受伤了二百多人。”
江永才看这一次的冲突竟然死了这么多人,他的心里也变得有些烦躁。
这倘若是与左骑军作战的时候死伤的话,那他还觉得没什么,足以说明他们的勇敢。
可现在他们没有死在和敌人作战的战场上,反而是死在了与自己人的冲突上,这让他觉得太不划算了!
“右骑军那边呢?”
“伤亡如何?”
袁老三回答:“他们死伤的比我们多一些,死了差不多一百多人,伤了三百多人。”
新军当初组建的初衷是从右骑军、镇南军和江州军中抽调精锐,再从民间征募一批悍勇之辈组建一支新的军队。
最终的目的是取代冗员冗将众多的原东南节度府军队。
只是后来战事爆发后,这一计划才不得不临时中止了。
可即使如此,新军在江永才的唯才是用的管理下,呈现出了崭新的气象。
新军军士的入营要求高,战斗力强。
他们的待遇也高出了右骑军等原东南节度府军队一大截。
许多原右骑军、镇南军和江州军的一些精悍军士都被江永才光明正大地给挖走了。
袁老三原本就是镇南军一名哨官,颇有勇武,却因为没有上面的关系,郁郁不得志。
江永才将他挖到新军后,袁老三很快脱颖而出,被破格擢升为了校尉。
这一次右骑军虽然仗着人多势众想欺负新军。
可是新军却也不是善茬。
他们这一支军队组建的时间尚短,可在江永才的管理下,凝聚力却很强。
面对团结一致的新军将士,人多势众的右骑军反而是吃了大亏,死伤的人更多。
一场内部的冲突竟然死了这么多人。
在江永才看来,这影响是极其恶劣的。
他觉得必须要严肃处置此事,特别是主动挑起事端的人,要杀一些,才能稳住局面。
毕竟现在大军败退,本就军心不稳。
不少的队伍在败退的路上,违反军法,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