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在街道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迎面而来的压迫感,似乎要让人窒息。
跪伏在地的一众原东南节度府归顺的高层此刻身躯几乎要贴在地上。
他们内心里充斥着忐忑、惶恐和担忧。
他们的小命现在攥在张大将军的手里。
倘若是张大将军出尔反尔的话,那他们马上就要人头落地。
他们在为自己的前途命运以及家眷的生死而显得惴惴不安。
战马停在了他们的面前,战马打鼻响。
他们不敢抬头。
可他们知晓,张大将军必定此刻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了,以示恭敬。
“踏!”
张云川翻身下马。
亲卫李大宝忙上前扶了一下,而后接过了战马的缰绳。
张云川扫视了一圈跪在地上的一众原东南节度府官员以及江州的士绅富户代表,感慨不已。
这人呐,还是得强大!
打铁还得自身硬!
他倘若是当初三河县码头那个底层苦力的话。
一个码头管事就能对他呼来喝去,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可现在自己成为了镇南大将军府的将军,手握千军万马。
这曾经需要自己仰望的一众官员,也要对他毕恭毕敬了。
张云川暗自感慨了一番后,旋即迈步走向了江永才。
“江都督,请起。”
张云川弯腰,去扶江永才。
这江永才虽然是江万石的儿子,可算起来还是自己的夫人江永雪的堂哥。
当初自己成亲的时候,江永才作为自己夫人送亲的娘家人,亲自将她交到自己手上的。
说实话,他对江永才的印象不错。
虽然江永才做事有些稚嫩和操之过急。
可他经商多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知晓百姓穷苦,心里至少还是有百姓的。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据理力争,亲自主持东南节度府的内部革新。
他在任的时候肃清贪官污吏,大力提拔年轻官员。
倒是让东南节度府呈现出了一幅新的气象。
只是他太势单力薄了。
面对势力庞大的守旧势力,要不是有江万城和江万石护着他的话,他早就被弄死了。
虽然东南节度府内部的整肃以失败告终,可江永才毕竟还是朝着这一方面进行过一番努力。
“草民不自量力,先前屡次与大将军为敌,导致无数百姓死伤,生灵涂炭,实在是罪孽深重!”
面对张云川的搀扶,江永才却没有站起来。
他重重地磕头说:“现在我束手就缚,任凭大将军处置,绝无半点怨言。”
“只愿大将军能够善待我江州父老,以全大将军仁厚之名......”
现在生死都掌握在张云川的手里,所以江永才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很低。
“江都督不必如此。”
“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张云川手臂用力,将其给拉了起来。
“先前各为其主,虽然彼此刀兵相见,可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必再提。”
张云川望着江永才道:“你能够弃暗投明,率部归顺我大将军府,我心甚慰!”
“我当初说过,愿意归顺我大将军府,我将既往不咎。”
“我张云川一向都是说话算话的,绝不会出尔反尔,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秋后算账。”
张云川说着,又将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的其他人。
“你们也一样,只要你们安分守己,听从号令,我张云川也不会追究你们的罪责。”
张云川指了指周围。
“现在江州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城内不少的房屋被烧毁,百姓流离失所。”
“现在仗既然打完了,那我们就应该携起手来,将善后的事情办好,将百姓安顿好。”
“毕竟这天寒地冻的,百姓饥寒交迫,要是冻死饿死人了,那我们就是罪人了。”
张云川当众承诺不追究他们的罪责,这让一众原节度府的官员内心里都是松了一口气。
很显然,他们赌对了。
这位大将军一如既往的宽厚仁慈。
纵使现在占领了江州,也并没有对他们这些原东南节度府的官员展开报复泄愤。
“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