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满手的血。
好疼。
手臂上都是伤口,骨化的地方越来越多,面上的金珠帘坏了,珠子掉了一地,就像她的好日子,碎得彻底。
她伸手想把金珠都捡回来,那是云步虚给她的,是她的“盖头()”,该由他亲自摘下来才对。
可探出手去,看见的只有黑色的长靴。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突然看到嫁衣袖子下一段光洁的手臂。
她一怔,有一瞬的困惑,接着手慢慢攥起拳头。
谢沾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ap;ldo;现在改口还来得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听着他恩赐般的语气,红蓼再一次笑出声来。
“你不该打掉我的珠帘。”
她重新站起来,神情与方才根本不是一回事。
她周身力量完全变了一个等级,谢沾衣眯了眯眼,似乎并不意外。
“你把禁制解开了。”他弯了弯唇,“你可知这代表什么?”
红蓼笑吟吟道:“代表什么?我当然知道啦。”
她倏地睁大眼睛,面色冰寒,不屑道:“代表老子要把你们全都杀了!做戏也不晓得做全套,这就是你当初伤我时留下的玩意儿吧?让我以为道圣宫完了,屈从于你,然后被你摄魂,拿来对付云步虚?”
“美得你!”
她广袖滑落,眯眼说道:“我这手臂之前就骨化了,现在却好好的,反倒只有方才与你打斗时留下的骨化了,你说这叫什么?”
谢沾衣顿了顿,倒是完全没否认,淡淡道:“你已经解开了禁制,那不管你是否看穿真相,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身影变得半透明,显然并未亲身而至,周围的画面也开始变化,从明亮的白日变得黑暗。
“小狐狸,得暂时说再见了。”谢沾衣笃定道,“孤在冥界等你,你一定会来的。”
黑影彻底消失,红蓼整个人往后一倒,被身后的人稳稳接住。
她看着四周,果然这一切都是幻境,她从一开始就没走出过浮心塔,一直还在里面!
自从吸收了地之主的血脉,祂总是会说上两句,试图摧毁她的防线,方才却安静得过分,这也是她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
现在都有解释了。
都是假的。
是为了让她开启血脉禁制的假相。
红蓼脑子发涨发热,哪里肯让他们这样讨了好处就走?
她咬了咬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探来的手抓住她的手臂,是水如镜。
“别乱来。”他似乎察觉到她要做什么。
红蓼淡漠道:“别管。”
她挣开他,两手化爪,重重打在琵琶骨上。
血脉送入体内之后,聚集最多的便是炼体的关键之处——琵琶骨。
她隔着嫁衣底下的皮肉,硬生生捏出一团血色光团,光团内血丝流转,散发着邪性的光。
明明那么怕疼的一个人,亲手取出一团血脉后竟然一声没吭,甚至还能侃侃而谈。
“在我杀了那些妖魔,心性最不稳的时候,借助我体内留下的隐患与谢沾衣合力引我解开血脉禁制,是觉得我一定会受你影响,守不住自身。”红蓼喃喃着,“你与谢沾衣体内的血脉是有感应的,否则他也没办法配合你。你想操纵我?”
红蓼将手中光团搓圆捏扁:“来啊。”
“切片怪,你来试试你姑奶奶我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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