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平,为什么免费送人看,还要赔夹报的工钱?我这才感觉到问题严重,我要如何找到收入应付开支呢?
广告当然是另一个想象,那时候我还在《工商时报》上班,也负责广告业务,理论上我应该发挥此一专长,自己亲力亲为做广告,但是我没有这样做。我训练兼职工读生尝试去做广告,但这件事也一直没有成果,印象中一直到《阳明山周刊》停刊,我们好像只做到几万元的广告,而且好像都是读者看到周刊,自动打电话上门刊登,靠业务能力完成的广告很少。
(创业陷阱:我对广告熟悉,如果当时我能自己做出一些广告,然后再训练团队,也做出广告,这是《阳明山周刊》唯一可能存活的方法,而我自己做不到,当然也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做到。创业初期,许多事老板一定要自己先证明可行,创业才有可为。)
经过了前3个月的创刊兴奋期之后,《阳明山周刊》又变成我的痛苦,我发觉我没有能力照顾所有的事,于是我又想如果有更好的人才加入,这个刊物可能会起死回生。于是我又从报社找到一位非常有经验的高级主管,他是名记者,来当《阳明山周刊》的总编辑,我还找了一位非常有经验的报纸广告代理商,看看能不能来替周刊做广告。
我在面临困难的时候,又花钱请更高级的人力,尝试改变,不过很快就证明,这又是另一个错误,内容的改善要反应到发行收入的增加,是缓不济急的事,而广告可立即增加收入,但这位代理商来了解状况后,立即就发现不可能有钱赚,人家也就打了退堂鼓,我的变法完全落空。
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面对困难时,我的性格弱点完全暴露,我开始逃避、退却、自我欺骗,我给自己找到了一帖完全不负责任、不可能有效果的药方:努力上班,在《工商时报》多做些广告,多拿些佣金,看能不能多赚点钱,来弥补《阳明山周刊》的开支。
我放任这些工读生们自己做,自己越来越少进周刊的办公室,好像只要我不进办公室,《阳明山周刊》的困难就不存在一般。
(创业陷阱:创业遭遇困难时,创业者的逃避及拖延,是创业失败的预告。你如果开始逃避,开始替自己找理由,那就应该自我了断,因为你自己已经投降了。)
出借办公室的陈朝传先生,有一天心血来潮到周刊办公室看一看,他看到的是凌乱不堪的景象,那几乎是没有人管理的组织,他非常失望,于是决定收回办公室。
这件事等于是骆驼背上最后的一根稻草,我借机将事业自我了断,周刊停刊,我自以为负责任地清算了所有的开支,再拿出一些钱处理善后。
我始终没有计算《阳明山周刊》这个“玩具”总共花了多少钱,直觉地估计,大概几百万跑不掉,天呀,在1980年,几百万元新台币是多么昂贵的代价!
我还是要感激我的姐姐和姐夫们,这些都是他们出的钱,他们从来没有任何抱怨,就纵容我这个弟弟玩掉了他们辛苦赚来的钱,而我也没有任何道歉、感谢,文化人自以为是的个性,大恩不言谢,我以为只要放在心里就可以了,这当然又是我的另一个错误。
这次的创业结束和青年商店不同,青年商店有许多人投入,借钱也有人分担,我好像不太需要扛下所有的责任。但《阳明山周刊》不同,起心动念的是我,主事者是我,负责人是我,所有人都看着我,我责无旁贷,所以事后,我真的还自我检讨了一番,大概知道自己犯了多少错,也让我在下一次的创业中,避免了一些错误。
准备与陷落(1)
1978年初,我在台湾《中国时报》上看到《工商时报》创刊,要招考记者的消息,我的心开始悸动,我的记者梦一发不可收拾。
拿别人薪水,学创业本事……全心当记者,看尽商场百态
当时我正在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国泰人寿受训,在淡水山上的国泰人寿教育中心进行最后一个月的训练,但当我看到《工商时报》招考记者的消息,就偷偷去报了名。
偷偷去报名是不能让国泰人寿知道的,因为这家公司不可能容许有人有二心,而我当时还没有被正式任用;另一个必须偷偷去的原因是妈妈,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而且是大公司,至于当“记者”,妈妈说那不是“乞丐”吗?(闽南语中“记者”与“乞丐”发音很像,而社会上的印象,记者骗吃骗喝、素行不良,不正是乞丐吗?)
应征的过程经历了波折,报社的要求是国文、英文的在学成绩都在80分以上才能报名应征,最后还要正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