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今天广汉市搞公路联合大检查,交警、路政、公路稽查、超限站、林业警察联合设点设卡检查,我们的车被查超载,本来票都开好了,交钱走人,但是两箱铁皮石斛被林业警察发现了,说是野生珍稀药材,很值钱,结果超限站立刻扣下发票,再怎么交涉也不松口。”
“奇货可居?”郭小州脸上露出几分嘲讽,拿出电话,拨打公安局宣传科郑同泽的电话。
“郑哥,我小洲,不,我不是催问麻脸的结果,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运了一车水果来广汉,在盛滩超限站被扣押,水果无所谓,但是车上有两箱铁皮石斛,是什么东西?不是什么有害物质,是一种药材,送到海通制药的货物,是的,很急,因为和海通签订了限时条约,今天不送去就会被罚得倾家荡产,我知道,今天搞联合大检查,有难度?行,我等你电话。”
郭小洲的求援电话,让张建军也开动了脑筋,“俺认识这里派出所一所长,要不俺找他说说情?”
郭小州本想说不必要,但又不想伤他自尊,于是点点头,“你试试也好。”
张建军开始拨打电话,半晌他放下电话,喜道:“他说包在他身上……”
郭小洲心想,市局宣传科科长都认为有难度,如果是平时,一点问题都没有,恰好碰上全市联合大执法,人家推脱起来让你无话可说。
当然,他也不排除这个所长有隐性实力。你认为人家是只小虾米,也许人家却是大海里的金枪鱼。
几分钟后,郭小洲和张建军走进了盛滩超限站的大院。
院内停了十几辆超载大卡车,有运煤的,运粮食的,运碎石的……其中还有四五辆执法车,看车上标识,至少四个单位。
院子里的人,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大多是被扣押车辆的司机。
这时两个蹲地叹气的年轻人看到张建军,惊喜地站起来招手,“建军哥,我在这里。”
张建军得到了派出所副所长的保证后,脸色稍微恢复了点正常,他也知道怪不得四毛和宋军山,但仍然冷着脸问,“超限站的头呢?在那个办公室?”
“在中间那个,有牌子的那间……”四毛一边指一边带头走去。
“我让你们买的烟呢?”张建军问。
名叫宋军山的长途司机从腋下拿出一个黑色方便袋包裹的香烟,张建军接过来打开一看,里边用报纸包着三条香烟,黄鹤楼1916,一百八十元一包,三条五千四,出手不能说不大。
孰料宋军山却说,“刚才我们送过,他不收……”
“不收,嫌少?”张建军打开手包,从中拿出一叠纸币,按厚度大约一万左右,他恨恨地瞪了办公室一眼吗,把钱塞进报纸,然后用黑色方便袋包上,大踏步朝办公室走去。
郭小洲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止,跟着张建军走进了执法办公室,他要看看,这些人有多贪。
这间办公室不大,七八个平米左右,装饰简单,墙壁上的空调微微发出振荡声,看的出来,使用得有多苦。
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身穿公路稽查制服,左手端茶,右手捏着香烟,半靠在椅背上,眯起眼听办公桌对面的司机求情,哪怕听到有三四个人走进来,他的眼睛转都不转,如稳坐钓鱼台的太公。
四毛上前一步,刚要张嘴,张建军把他拉了回来。
郭小洲看了看墙壁上四个大字,廉洁执法。又低头看了看条幅下的一行“十准十不准”的制度。
这时,郑泽同打来电话,郭小洲拿起电话匆匆出了办公室,“郑哥……摆不平?你出面都摆不平?奇了怪了……今天我怎么尽遇上稀罕事?没事,还是麻烦你了,下次我一定好好陪你喝一顿,嗯嗯!你是说这事他们段长都插不上手?交通局上层?”
放下电话,郭小洲疑惑不解,只不过超载而已,怎么捅到上层去了?不过既然连段长都说不上话,这个小小的超限站站长更不用说。
他快步走进办公室,打算把张建军拉走,回市里想办法,先得搞清楚得罪了交通局那路大神?
走进办公室,张建军正把黑色方便袋放进站长的抽屉里。
年轻的站长摇头道:“刚才我不是说了吗,你们找我没用,送什么都没用,拿走,快拿走……”
张建军笑着轻轻掰开报纸一角,然后马上收回手,笑着说,“不是找您说情的,只是交个朋友!俺这人实在,以后用得着俺的地方,尽管开口。”
年轻的站长眯起眼睛,看了看抽屉,又打量着张建军,似乎觉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