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基本不来工地,没什么大事也别找他。
剩下的几个副组长,全是挂个名不干活的人,一个工信委的副主任,一个政府办公室副主任。
宋为成本以为自己否极泰来,眼瞅着还有四五年他就要退休了,不仅当上了太和的一把手,还手握几千万的基建权,正所谓做梦都笑醒啊!
谁知美梦却被这个叫游小兵的小无赖地生生打断。
搞不定,再不跑快点,这个在省里大市里都挂了号的项目可就成了把杀人的刀。他之所以选择郭小洲来替他背锅,一是因为郭小洲是外地人,又是挂职干部,事好事坏也没人会怪罪他;二是因为太和厂没几个厂领导,除了他和郭小洲,就剩孙慧敏和魏山。其中孙慧敏是党委书记,又是著名的“母大虫”,他想都不敢想把她推去背锅;魏山又是他在工信委曾经的同事,关系好不说,而且又是现在主管生产的厂长,在厂里无人能替代。
郭小洲接了宋小丽的电话后,宋为成亲自给他打了个电话,一方面是通知他,二是鼓励他,三是画大饼许诺。
第三个电话是赵保国的秘书张正打来的,很直接地告诉他仓促中心基建遇到了麻烦,并很隐晦地提醒他,如果他不想接手这个基建工程,可以正大光明地找赵治国提出来。
郭小洲也犹豫过,他并不认为自己比全周康的人高明,能让顽石点头。况且对方是个软硬全不吃,而且有两老当靠山的极品无赖!
他可以把宋为成的命令顶回去,但是,这样的方法太绝,让自己和宋为成都没有退路。而权利这个东西的最好方法是修路,不是用来修墓。
他还可以对赵治国说他干不了,赵治国也不会有太大意见,都干不了,凭什么他就干得了。但作为下属哲学:艰苦付出是下属吃饭的金碗,争取好感是下属的命根子;执拗是伤害上司的锋芒……
他相信,赵治国是知道替换副组长这件事情的。他没开口,就是默认,就证明在暗暗期待他去摆平这件事情。
他若推辞不受,以后在赵治国心中和路人甲没什么区别,以前积累的好感和优势都将化为泡影。
左思右想之下,他选择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接受仓储中心的基建摊子。也等于是接了一颗随时会爆炸的手雷。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但是他认为只要是个活人,就有漏洞可钻。一如丛林里吃肉的野兽,哪怕把它丢进最肥美的草场,它也会迷恋危险的丛林。
车到了厂门口,他看见孙慧敏和许常德的身影。
看见他,两人一起迎了上来。
许常德一脸愤慨道:“宋巴子太欺负人了,小郭厂长,你别接手,我去找市领导说理去……”
宋巴子是宋为成的外号,因为他的脸庞像巴子一样大。
“没事,许主席。这个世上只要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算问题。”郭小洲脸上流露出一种乐观与信心。他可以内心没信心,但脸上永远不能没有信心。
孙慧敏没有说话,只是她脸上的笑容更加诚挚温柔了。
郭小洲早觉察出那对眸子里的关切之情,但她控制住想看他的意愿,扭头跟路过的下班工人们打着招呼。
她的失常反应再次让郭小洲把心提到了嗓子眼,ktv的楼上,他该不会真对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想想他都觉得荒诞不堪,可是以她的性格,第二天绝对有反应啊?如果没有,那证明和她无关。
大概是自己做了亏心事,脑子里想多了。
再次确认了这个关节,郭小洲放下心来,笑着和她打招呼,“孙书记,你还欠我一餐饭呢。”
孙慧敏笑了笑,只是这笑有些僵硬,“你还吃得下饭?”
“如果我饿死能解决问题,我保证半月不吃饭。”
“孙书记,你可不能饿着我们小郭同志啊,他可是太和厂的大功臣,大救星。”许常德说着拍了拍郭小洲的肩膀,小声道:“我号召工人都在帮你想法子,别太着急!我这会约了个南头北的老工友,去他家唠唠去,你们吃饭去,我先走一步。”
两人目送许常德走远,孙慧敏忽然说道:“我下午去找了赵市长。”
“哦?”郭小洲一挑眉毛,“他怎么说……我猜猜,肯定是以大局为重,年轻干部就应该挑担子,对不对?”
孙慧敏没有回答他,而是端详着那张生气勃勃的脸庞,缓缓地说:“你可以选择不接受的。”
“我当然要接受。”郭小洲不加思索地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