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哪能呢!我听娟子说了,这得好几千呢。我感觉他瞅上我们家娟子了。今天粘在娟子身边不走,被娟子给撵走的。”
郭小洲“哦”了一声,“妈!娟子还在读书,她的个人问题,至少是大学毕业后才能考虑。这是我给她的一条底线。”
“妈知道呢!人家初一来拜年,总不能撵走吧。你明天去还礼。”郭家母亲欲言又止道:“二娃子,妈问你个事情?”
郭小洲几乎知道母亲想说什么,他笑着说,“您问。”
“你和小左是不是……”
郭小洲轻声道:“分手了。”
“啊……”郭家母亲低声喃喃道:“妈就知道长不了,这孩子的条件太好,咱家真配不上。早分也好,别害人家又害自己。”
“嗯!”郭小洲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二娃子,娟子屋里的静秋是不是和你……”
郭小洲连忙摇头,“不是,她和娟子一样,还在念大学。”
“这孩子妈瞅着不错,不比小左差,苦孩子出生,将来会持家也知道疼人,妈也心疼她。”郭家母亲抬头看着郭小洲,“没少听娟子喊她嫂子,她也不反对。”
“小娟这是在瞎胡闹。”郭小洲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她还在读书。我把她当妹妹看。再说,咱们家给娟子划了一条底线,人家如果父母还在,一样不会答应自己女儿在学习期间恋爱。”
“是啊!咱们得将心比心!”郭家母亲一边叹气一边呢喃,“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
郭小洲见母亲脸上的神色并不太难看,他笑着说,“要不,您收她当干女儿。这样,她每年春节都可以来咱们家过。您也多了个闺女不是。”
郭家母亲笑着点头,“我明天让娟子和她说去。”
郭小洲搀扶母亲起身,“您去睡觉,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带您孙子呢!”
“哦……好!好!妈去。你把手上这几块烘干了也去休息。”
郭小洲看着母亲的背影离去,默默烘烤着尿片。
…………
…………
初二一早郭家来了一拨又一拨的亲戚。家里热热闹闹的。郭小洲这天去了趟郭耀明家,从车里拿了两瓶水井坊和两条南京九五至尊,算是大致相当,彼此不欠。
郭耀明和父母都在待客,看见他来,非常热情地把他请到后院,非要请他喝酒。
小时候郭耀明比他大,但大孩子一般都不喜欢和小孩子玩耍,而且郭耀明属于特别圆滑之类,专跟在大孩子屁股后头。
两人虽然在一个屯子里,但童年却并无多少交集。
这次见面,郭耀明身上已经没有农村人的味道,外表也似乎有所变化,商人味道很浓,但脸上的圆滑之色内敛,看起来成熟而世故,身上隐隐透着成功者的气势,但并不咄咄逼人。特别是招待郭小洲,姿态摆得非常低。
郭小洲见状,越发心里有数。这小子还真想当他妹夫。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郭耀明给他讲述这些年的打拼过程。
他初中毕业就跟着舅舅外出当建筑工,俗称“泥瓦匠”,搬砖砌墙,中途他多次离开寻找其它活路,但屡试屡败,几年下来,把他熬得雄心消散,整个人也蔫了,打算安心接受现状。跟着亲戚再打几年龚,积攒够了钱回家讨媳妇,然后再出来。
有一天,他在一家单位大楼贴砖时,这家单位用的一种涂料缺货,当时整个县城就一家在供应这种牌子的涂抹,而这家店的店主恰恰岳母过世,匆匆关店赶回老家奔丧。几天内赶不回来。
缺货,工期却不能停。
这家单位的基建负责人着急,打算马上奔赴三十公里外的另一个城市购买。郭耀明灵机一动,谎称他认识一个老板手里有这种涂料。
单位的基建负责人一听本县城有,他那想多跑路,问清楚品牌型号和数量,便让他先把货送来,货到付款,现结。
其实郭耀明根本是在撒谎,整个县城就一家在代理,他哪里能找到现货。他不过是自己跑了趟大市里的建材市场,来去两个多小时,运回了这批涂料。
同样的牌子,同样的质量,他的价格比以前的供应商少了两个点。
于是这家单位的基建负责人觉得他这人实在,接下来把墙砖地砖和油漆的单子都给了他。
他靠这家单位的工程攫取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从此他开始跑工地,别人要什么,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