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洲主动接过来,开瓶后给邓怀东斟满酒,然后才给自己倒满,敬酒道:“邓书记!我初来乍到,人也年轻,以后的工作需要您指点。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批评。”
“批评不敢,我们之间相互配合!”郭小洲前来拜访没有出乎邓怀东的意料,所以高明说郭小洲要来拜访时,他一点惊讶都没有。他脑子里想的是,郭小洲会找他谈什么?查账?争权?
郭小洲知道邓怀东被连续几任镇长搞得麻木了,不抱希望了,他索性一竿子捅到顶,“我今天找书记,是想和书记谈谈在江边架桥梁的事情。”
“架桥?”邓怀东默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有了内容。不过稍后他打了个哈哈,“市里县里组织了两次申报,勘察设计请专家,耗费了大量心血,最后都无疾而终。”
郭小洲轻声道:“这个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邓怀东想不出郭小洲怎么就想到了架桥?
“我咨询过相关部委,了解到前两次立项失败的原因。”
邓怀东“哦”道:“什么原因?”
“这是国家级别大型桥梁,但前两次申报都没有考虑到省大局和西边的经济提振,只是单纯地考虑到青山和黄港自身的发展。”郭小洲认真道:“我们这次务必强调这座桥梁对整个西部交通的影响和影响。”
邓怀东淡淡一笑,“你凭什么有把握?”
“不是把握,是陈塔再没有第二条出路。”郭小洲凝视着邓怀东说:“难道您不是一直在等待这个结果?”
邓怀东看了郭小洲一眼,言不由衷道:“你从什么方面看出我在等待架桥?”
“因为您一直在保护环境,宁可逼到绝境,也不污染陈塔的环境。给架桥留下可能性,留下希望。”
邓怀东抬手抹了把汗,其实他脸上是没汗的,他是被郭小洲敏锐的洞察力所惊。的确,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陈塔的优劣。总的来说,按部就班的走,陈塔也走不出穷困。唯一的翻身希望,是架起一座联通武江高新工业园区的桥梁。
只有这样,才能一通百通。
邓怀东沉默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道:“谈何容易。”
郭小洲沉声道:“事在人为。连试都不试,陈塔镇没有任何希望。”
邓怀东抬头看着郭小洲,依然没有说话。
郭小洲说:“我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
等怀东笑笑,“你是行政一把手,你完全可以自己去试试,无需我的答应。因为我帮不了你任何忙。”
郭小洲正色道:“一个班子团结与否,跟下级是否越位有很大关系。作为您的副手,我必须获得您的支持。”
邓怀东这才答复道:“我没有不支持你的理由。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陈塔的底子薄,经不起无谓的消耗。我原则上支持你跑立项。但镇里没有任何资金方面的支持。”
郭小洲知道他的意思是跑项目的日常费用。他信心十足的道:“我不会用镇里半分钱。”
邓怀东举杯,“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郭小洲能感觉邓怀东态度上的敷衍。他笑了笑,转了话题,“叶南川怎么去了计生办?”
邓怀东像是被这话击了一下,身子微微一仰,头搁在靠背上,盯着郭小洲问,“怎么忽然提到他?”
“这个人是个人才。我想把他调来党政办。”
邓怀东皱眉头道:“这个人的确是个人才,但过于持才傲物,桀骜不驯,性格不定。我不赞成使用这样的人。”
郭小洲坚持道:“我还是希望能用用他。”
邓怀东后退一步,“好吧!”
“谢谢邓书记。”郭小洲举起酒杯。
两人一饮而尽。
十几分钟后,郭小洲起身告辞。
邓怀东把他送出院门,他老婆急迫地堵住他,兴奋道:“老邓,你觉得小郭这个人如何?”
邓怀东瞪了她一眼,“公家的事情你别参合。”
“怎么是公家的事情呢,是私事。”
“私事?”邓怀东疑惑地看着老婆。
邓妻神秘兮兮道:“我们家惠芬马上毕业了……”
“她毕业关他什么事,乱扯……”邓怀东不耐烦地回到院子里。
“老邓,你再想想……我们给惠芬定的底线是不找外地人……”
邓怀东挑了挑眉头,忽然明白过来,“你看上郭小洲了?”
“我觉得小郭不错,大大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