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改成了餐馆。虽然也很勉强,但总能保住招待所的开销不是。”
郭小洲嗯了一声,“一楼左侧的餐馆是招待所经营的?”
刘菁不可置否道:“也不完全算镇上的,是我自己租下来的。镇里出场地门面,利润对半。”
郭小洲没有吭声。
刘菁目露幽怨道:“我也知道镇里没钱,但镇上再不给我报账,别说餐馆无法经营下去,就是招待所怕也会停业。”
要钱的?郭小洲眼皮子一跳,“镇里差你多少钱?”
刘菁低头叹息道:“三十四万,零头我抹了。”
郭小洲大吃一惊,“怎么会这么多?”
“镇上两年多的招待费用。”刘菁委屈道:“我拿我县城的房子抵押贷的款,外面差一屁股欠债。现在当真是走投无路了。镇上再不结账,我要么去死,要么去卖身还债……”
“你也是镇政府的工作人员,镇里的情况你应该比我这个新来者更清楚。别说三十四万,就是三万四,三千四,我也拿不出来。”
郭小洲别说没钱,就是有钱,他也不可能就这么还账。以前镇政府到底在刘菁的餐馆里消费了多少,是什么人签的字,其中有没有猫腻,账目是否混乱,他不查清楚不会白给。
当然,他也不怕威胁。他不相信她这样小有姿色的女人会去寻死。至于卖身,他觉得还真有可能。
刘菁表情一变,“郭镇长,我真不想为难您。否则我早就去上访告状去了……”
郭小洲心里一惊,他千不怕万不怕,这个却不得不怕。
上访告状是任何一个官员都十分害怕的事情。而且他特别委屈,前边的账目和他毛关系都没有,但真要有人告状,他这个黑锅是背定了。
那么他必须敷衍安抚她。
“刘主任,你说的事情都是历史遗留问题。你找过邓书记没有,他怎么表态。”
“邓书记是有名的铁公鸡,雁过留毛,找他要钱除非铁树开花。”刘菁目光快速地往脸上一扫,带着某种诡秘意味。柔柔道:“我也深知镇上的困难。我们其实都可以后退一步,给双方一条活路。”
“你有什么方法?”
“镇里没现钱可以,我从窑厂拖三十四万的砖。”
郭小洲淡淡一笑,“这和给你现金有什么区别。据我所知,现在红砖的销路很好,你拿到砖马上可以变现。我即使同意,窑厂的负责人会同意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郭镇长难道真要逼我走绝路吗!”刘菁咬牙,脸上泫然欲哭。
郭小洲知道她在玩策略,先抛出几条镇里不可能答应的要求,一一施压后,最后再抛出真正的条件。
他心中也逐渐淡定了,“刘主任,天比较晚了,有话直说。”
见被他看穿了,刘菁讪讪一笑,轻咳一声,“大礼村有座废弃的窑厂。如果镇里能同意我重新开炉启动,给我用三年。我不仅免除镇里的招待费用,而且可以在第三年给镇里反馈二十万的利润。”
郭小洲终于明白她打什么主意。没钱,想死不想活?要开启一个窑厂,哪怕是小型砖瓦厂,投入资金也不会低于五十万元。
而且这个窑厂为什么停产,是被关停还是另有原因。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国家已经开始提倡环保砖,并且逐渐在取缔这种损害环境,土作坊似的窑厂。
既然知道了她的目的,他也很自然地采取“拖”字决,“这种事情,我一个人是当不了家的。明天我和邓书记碰碰,如果有了结果,再拿到班子成员讨论研究。”
刘菁忽然站了起来走到郭小洲身前,故意压低声线道:“您唬弄别人可以,我是自己人。您忽悠不了。您是行政一把手。您完全可以拍板。”
说到这里,她的身体再往前凑,几乎要和郭小洲胸腹相贴了。
郭小洲没有退缩。他知道自己越是退缩,她会越来劲。
如果自己表现镇定从容。她反而有些失衡。
果然,刘菁忽然停止继续靠近,但她锲而不舍地娇声道:“如果郭镇长肯帮我这个忙,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大恩人,我会一辈子感激您……我会拿我的一切去报答您……您看我这个人如何?”
刘菁说着用胸脯顶了顶郭小洲。语言加身体的暗示已经再明白不过。
“您觉得不够,窑厂给您五万干股,您等着每年分红……”
郭小洲淡淡看着她,依旧不退不让,“钱太少,而且你不觉得你老我太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