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罗镇,我想到一个主意,可以让这家伙从此在镇里抬不起头来。”
罗立急问,“什么法子,说说。”
何稀才把面包车徐徐停靠在路边,掏出一盒黄鹤楼软珍,抖出一根给罗立。
罗立接过烟,“啧啧”道:“何主任的烟越抽越高级了哈!”
何稀才轻描淡写道:“每天打牌的输赢要买好几条。是这样的,镇上当初不是以优惠价转了六块土地出去吗?当时负责招商的李晖镇长已经进监狱了,但他代表镇上签署的合约却不假……”
罗立还没反应过来,“你的意思……”
何稀才暗暗鄙夷:这****还主持镇工作,难怪陈塔搞不起来。脑子的确有够差的。
他解释说:“当年的合同约定,这批外来投资商可以随时把土地退回给镇上。”
罗立眼睛一亮,“你是说让他们找姓郭的去退地?可,他们明知道陈塔镇的财政情况,怎么可能去要呢?我记得去年有人来闹过,给邓书记顶回去了,说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何稀才吐了口眼圈,皮笑肉不笑地说,“以前镇里是真没钱,可新镇长能弄钱会弄钱啊,他不是刚弄来两笔财政拨款吗?而且他还有潜力可挖……没准和县财政的头头们有什么关系,否则钱能给他?”
见罗立还在琢磨,他索性把话题挑明,“我今天正好约了他们其中两个打麻将,等会我们吹吹风,说镇上到了两笔钱,三五十万,而且新镇长很会弄钱,只要有人去逼,他就能弄出来。据我所知,在陈塔开罐头厂的孙麻子最近手风不顺,两个月输了二三十万,而且他包的二奶又给他生了个儿子,正到处筹钱。别人我不敢保证,他要是知道这个消息,都等不到天亮。”
“还有开编织袋厂的姚军,他在大河镇开矿亏了不少钱,借了不少高利贷,虽然他陈塔这块地的钱不多,才十万元,但现在十万对他来说,就是一百万一千万。”
罗立犹豫道:“可镇里学校的一笔钱真不能动啊,文化专项拨款的一半镇里也有了安排,都说好了还款日期的,这样是不是让镇里很被动?”
“你傻啊,是姓郭的被动才是。他没来前,这两笔款子谁能要到?再说,有邓书记这铁公鸡盯着钱,姓郭的能动?他不得再想办法筹钱?筹不到,他的麻烦就大了,孙麻子和姚军还不得逼死他啊!你不就想看他的笑话吗?”
罗立精神一振,“说的有道理。”
“那我们就这样定了?”
“定了。”
“好!跟我一起去茶楼。”何稀才扔掉烟头,启动汽车。
罗立跟着扔烟,却又舍不得,连吸了几大口,只剩个烟屁股时,他才扔出窗外。
何稀才见状掠过鄙夷的笑意,伸手从手包里掏出一盒黄鹤楼软珍,扔给他,“拿去抽吧。”
“嗨!谢谢了!”罗立接过来放进口袋,“一会见他们时,也免得我去另外买烟。”
…………
…………
郭小洲自然不知道有人已经开始针对他耍阴谋。
他的办公室迎来一名异性。副镇长任茜!
“郭镇长,我上午没来汇报工作,是知道有人来,不想大家都挤在一起,影响汇报质量。”
“没事没事,任镇长随时来都没问题。”郭小洲对这个说话直爽的副镇长印象不错,他立刻起身给她倒茶,“请坐!”
任茜大大方方坐下,随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热茶,先笑嘻嘻地抿了一口茶水,“郭镇长也许不知道,我是挂职干部,到陈塔挂职已经一年半。听说郭镇长以前也曾挂职过?”
郭小洲微微惊讶道:“我还真不知道这事。是的,我也曾下挂过。挂职工作不好做,做多了,容易引起当地干部的不满,不做上级又不满。”
“深有同感。”任茜起身把椅子移到郭小洲办公桌的前面,调皮地眨眨眼,“郭镇长传授点经验吧。”
“经验不能照搬,要因地制宜。”郭小洲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心想一个女人在下面挂职两年,很罕见。这要么是她得罪了人,被惩罚,要么是有其它原因。
任茜表情遗憾地摊了摊手,“看来郭镇长要藏私啊!”
郭小洲刚要开口。任茜摆了摆手,“我还是先履新职责,汇报工作,再找机会向镇长请教。”
“一起探讨!一起探讨。”
郭小洲话没说完,任茜看着他“咯咯”直笑,“镇长你真好玩,年年轻轻的说老油条的话,怎么看怎么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