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滴水不漏,看起来风轻云淡,不显山不露水,但的确把郭小州逼入死角。
郭小州微微一笑,不在说话,只是看着何碧云。
说一千道一万,最终还得何碧云拿主意。
说起来,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但此时俨然是几个男人的气势之争,谁败,谁就得退出对何碧云的争夺。
郭小州觉得冤枉,他压根对何碧云没有任何意思。首先他新婚燕尔,然后他还有另外几个女人的感情债,哪有心思再惹情债。
他总不能对三个男同胞说,兄弟们,我对她没企图,你们几个自己去玩,别拉扯上我。
灯光下,何碧云的脸显得那般的娇艳,她身上穿着一套看不出来牌子的服装。随随便便一站,却站出了种万花丛中一点绿,任天破漏雪不屑动的气势。
“王拓同学,抱歉!”何碧云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尽可能想用平等的口吻说话,但细节中,其实依然带着一点发自内在的傲然。
王拓约摸二十七八岁左右。有着岭南人特有的深邃五官,小眉小眼,但却罕见的有着北方大汉的伟岸身躯。他闻言也不吃惊,不烦不恼不燥地微微一笑,洒脱道:“没事,我再去选个组便是,祝各位讨论愉快!”
郭小州也惊讶王拓的沉稳和气度,这样的男人是天生的官场精英,未来当真不可限量。但是他更吃惊的是何碧云替他扛起火药桶,而且他明显感觉何碧云看向他的笑容格外的亲切随和。
何碧云亦多看了王拓几眼,眼眸闪过几抹异彩。
接下来的分组讨论会顺利的召开。
所谓的分组讨论,无非是针对明天各自的发言题材进行总结和筛选,在交流探讨中获得灵感。
郭小州明显的感觉,除了何碧云泱泱大度的抛出了她自己明天的发言题材外,马商和刘宜宾,包括郭小州自己,都有些言不由衷,发言并不怎么踊跃,多听少说。
但郭小州发现,周围的几个讨论组各位的热烈,不少学员情绪激动的朗声发言,其中他听到有学员居然和他采用同样的题材,也是针对马克思主义和华夏特色的社会主义国体政体进行探讨。
郭小州顿时知道,这位学员的老师和苏家合一样,对当今的主流思想进行过深刻的研究,并对弟子加以指点。说实话,他有些茫然,如果他的发言在前,这位不知名学员的发言在后,那么他将在演讲中占据亮点。
可是,如果他的发言在后呢?或者前面还有学员也是同样的题材呢?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受邀前来的都是政坛精英,各种题材,各种讨好式的发言,比如他的带队老师苏家合,就是明显在讨好中央党校的领导,敏感地察觉到对方的某种施政方针。
可实际上,语言喊得再响亮,实际上需要的是真正的操作人。
那么他不如另辟蹊径,重启一篇“实干至上”的主题发言稿。
这时刘宜宾忽然笑问郭小州,“不知道郭同学明天的演讲主题是?”
听到这个话题,何碧云和马商都齐齐看向郭小州。
郭小州沉默片刻后说道:“经过这次分组讨论,我忽然觉得,已经准备好的题材毫无意义。”
马商的眸子闪过一丝愕然,他“借”用郭小州的演讲题材有两个方面的目的,现在因为何碧云的出现而多了第三个目的。
其一,是郭小州的题材选得比较符合当前的主流思想;其二,他发言在前,郭小州发言在后,他也能借这个机会打倒一个不是对手的对手;其三,他要让郭小州在何碧云面前以及党校领导面前出一次丑。
可是郭小州忽然说他要更换题材,本来是一箭三雕的效果忽然变得很单一了。
马商笑看着郭小州,用一种有些复杂的语气说道:“不知道你的新题材是哪方面的?”
郭小州摇摇头,“的确有点新灵感,但还不成熟,目前只能希望晚上回去脑子里能有个完善的观点。”
郭小州说的是实话,拿一个自己都没有确定的题材出来与大家探讨,是一种不尊重的表现。
但是他的表情和语言看着外人眼里,自然又是另一种感觉。
刘宜宾微讽的说:“看来郭同学有些深藏若虚啊!”
深藏若虚的意思郭小州懂,意思是指把宝贵的东西藏起来,好象没有这东西一样。比喻他有真才实学,但不爱在人前卖弄。
这个词是褒义词,但换在这个地点和时间说,就变成了贬义词。暗喻别人都把自己珍藏的好东西拿出来与人分享,你却偷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