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洲和余水生不熟,但在几次会议上见过,也曾寒暄过几句,甚至在两次宴会上撞过杯。
作为同在云河的老资格书记和一位年轻强势的书记,两人的见面,应该是彬彬有礼和云山雾罩。客气中透着一份距离。
但是,这一次,余水生全然失去了理智,他看到郭小洲进门,便“腾”的站起身,厉声质问道:“郭小洲同志,我余水生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郭小洲笑了笑,“没有!我一直很尊重余书记!”
余水生听了这话似乎更加愤怒,“你尊重我?我当得起吗?我配吗?你郭书记是政治新星,是风云人物,是华夏感动十大人物,在景华一手遮天,好吧,你牛逼,你还是市委常委。不是我这个要过气的老头能比的……”
陆逸干咳一声,“两位坐下谈……”
郭小洲淡定落座。
但余水生仍然站在,虎视眈眈的瞪着郭小洲,“郭书记,我这个大你二十多岁的老家伙求求你,你能不能放过我们大汤,放过对温岭集团的调查?是的,我们都知道,一旦到了温岭集团那样的大型支柱型企业,不能避免会有这样那样的各种问题。但是,温岭对于我们大汤来说,就如同人体的血液和心脏。温岭集团打个喷嚏,大汤就会患病。郭小洲同志!我们大汤不比你们景华,我也不年轻,没有你们的雄心壮志。我只想自己的最后一届任期内,为大汤和大汤的百姓做点实事。”
郭小洲语气平和道:“余书记,您误会了,我并不是要针对大汤和温岭集团,而是景华公安内部的刑侦工作……”
“别说这种忽悠人的话,我和陆书记都不是体制外的人,你这话只能忽悠别人。我之前找过一些人帮着说情,其中动用了省厅的关系。但是,谁都知道,这个案子是你郭小洲郭书记亲自盯着的。”
郭小洲呵呵一笑说:“既然今天陆书记和余书记都在,我不妨向两位汇报下这个案子的情况……”
陆逸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但余水生却似乎不想给郭小洲开口汇报的机会。他知道,郭小洲和景华警方真调查出什么问题,公开和不公开就是两种概念。他大声说:“我不想听什么案情,我只想问一声郭书记,你们要怎么样才能放手?行,我知道你有个三县联合的经开区计划,我在这里当着陆书记表态,大汤全力支持,在一切可能的范围内支持你……”
陆逸开口打断余水生的话,“余水生同志,上石丰经开区是否能立项上马,目前市委市政府还在研究之中……郭小洲同志!余水生站在大汤的角度,我站在全市的角度考虑,温岭集团是大汤的支柱型企业,是大汤的命根子,牵一发则动全身,玉高峰的案件是个普通的刑事案。既然是刑事案,走正常的程序没错,但是不要把案件复杂化,影响扩大化,温岭集团如果有什么经济问题,可以交给市经侦大队去调查。但是,这个调查,也应该是暗地里,不对当地企业正常运转产生影响的前提下进行。”
陆逸终于开口表态,余水生的心中稍微轻松了一点。
按说,********亲自表达出自己的态度,别说一个县w书记,就是市委副书记甚至市长,都要掂量再三。况且陆逸给予了郭小洲充分的尊重,并没有要求他结束对温岭集团的调查,而是让市经侦大队出面接手调查,这样,更加名正言顺,避免两县之间扯皮闹矛盾。”
余水生补了一句,“关键是我们温岭集团正处在上市的冲刺时期,任何不利的谣言和动作,都有可能让温岭上市折戟沉沙。特别是为竞争对手所利用。我们虽然是两个县,但起码都属于云河吧。”
陆逸接口道:“是啊!我们云河经济不发达,上市公司凤毛麟角,如果温岭能成功上市,也是给我们云河增光添彩嘛!同时,温岭的上市,也能带动周边县市的经济发展。市力县里都应该给予大力支持。”
郭小洲沉默半晌,开口道:“陆书记,余书记,据初步调查的情况,温岭集团的问题可能非常严重……”
陆逸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了一丝不悦。我这个********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依然不依不饶,我的表态难道是个气泡吗?
余水生更是暴跳如雷,他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郭小洲,厉声驳斥:“温岭集团就算有问题,也是我们大汤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们景华横加插手。我余水生今天在这儿放句话,从现在起,没我的同意,景华警方甭想接近任何一名温岭现任和前任员工。“
余水生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皮了。他以前容忍,是希望息事宁人,尽量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