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思后想,说,“以赵处的能力,应该是党政一把手的位置。如果有可能,我这个书记的位置可以让出来。”
赵长天一愣,连忙开口,“郭书记,我何德何能……”
周其昌一摆手,不等郭小洲说话,“小洲啊,我们也不是外人,客套话就不说了。长天呢,机关待的时间长,的确需要去基层锻炼,这样,我私人提个建议,你呢,去云河市委当专职常委,兼任上石丰绿色生态产业园党委书记一职,你意下如何?”
郭小洲没想到周其昌居然真看中了他的位置。他心中一动,这不是变相给他升级吗。专职市委常委,妥妥的副厅。而且他在景华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高速接口年底通车,高铁站一期主体工程明年五月份竣工,景华的政治格局也已经落听。他唯一牵挂的是上石丰。
而周其昌的意思是让他去主管上石丰,认真落实好这个产业园项目。
不管从什么角度去分析,他都不吃亏。毕竟,他迟早都是要离开景华的,唯一的衡量点,就是他离开景华所交换到的位置高低。
即便再过两年,他的最高点也不过是一名市委常委副市长,到顶也不过是个常务副市长。
两年的时间,换取一个两年后的级别。
而且,上石丰在手,他当然答应。
“我接受您的建议。”郭小洲不疾不徐说。
赵长天脸上顿时浮现起感激的笑容。任何一名省长市长********的秘书,外放的最高值也不外乎一县的党委书记。他原本还奢望夏进勋的县长位置,但是他预估的位置只是县委副书记,然后等两三年后,再接替郭小洲的位置。
而郭小洲的答复,无疑让他节省了两三年的时间。
两三年,看似不长,但也许能决定他未来仕途的高度。
周其昌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郭小洲,他再怎么强势有胸怀,毕竟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是人,就有虚荣心。郭小洲拒绝了环保部的邀请,证明郭小洲并非升官就不要一切的人,他有自己的主见和目标。
这一次,郭小洲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
他当然开心。
于是他借着酒兴,推心置腹的指点两位年轻后辈,“对于仕途畅通的人,在艳羡和嫉妒之余,人们总有些固执的偏见,认为此人一定善于拍马,有什么背景,擅长后门之类。而事实上,做官跟诗人,画家,音乐家一样,都需要天赋和潜质的。要做一名合格,恰如其分的领导,也是需要悟性和心智的。而你们,不仅有天赋,也不缺悟性。”
说到这里,他笑看着赵长天说,“某些方面,你需要跟小洲学习。景华当前已经步入正轨,不管是经济还是管理方面,都是一马平川之势,你的优势是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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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陶南听到了一个令他吐血的消息。他被云河市委报上了干部异地交流名单之中。
看到名单上的交流地点,陶南更是差点背过气去。
临夏省黄川州,这是全国最穷的几个地区之一,处于三省交界,而且黄川州正好处在横断山脉,这是个年轻的山脉,地址活动活跃。并且它处在喜马拉雅山脉的末端,是亚欧大陆板块与印度洋板块的交界地带。所以地址灾害比较多。现在当领导的最怕什么,怕出事,怕出自然灾难和事故。
虽然说他交流的职务是州党委副书记,自治州排名第三号人物,比云河市常委排名靠后算是前进了一大步,但谁都清楚,这种地区鲜少有脱颖而出的干部,能保个安稳都靠运气。
陶南深感憋屈,甚至愤怒,但他能怎么样呢,政治就是这样,不讲任何情面。讲什么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有时候他觉得,政治就像小孩子们玩的游戏,说它没规则吧,它有,说它有吧,遇到有力气的鲁莽的聪明的孩子时,它就没有。
在云河,陆逸不仅比他有力量,而且比他聪明,甚至是制定规矩的人。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想认输!不想离开云河,真要离开,最低限度也不能去黄川州这种地方。
他还想努力一把,毕竟,名单还未确定,组织上还没找他谈话,他还有斡旋的机会。他要马上去省里,去找老领导,他在省里还是有一些关系的,哪怕是低头去找云河市的老书记谷寿山也在所不惜。
可是没等他的车到武江,省委组织部领导的电话打进他的手机,他听着听着,脸就阴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