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彻底被压制的感觉令他既无奈,又厌恶。
忍不住呛声道:“他不该动,难道我夫妻就该动了吗?
凭什么你们能杀我父亲,我却不能杀他?
这又是什么道理?
难道这世上只有对你们夫妻俩俯首帖耳的人才有活下去的资格吗?”
他吼的歇斯底里,俨然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可宴楚歌和凤玄冥看着他的眼神却像在看个智障。
宴楚歌一边给圣文公松绑,一边无语道:“拜托,你老子那是对不对我俯首帖耳的问题吗?
他是要拖着全东洲乃至五洲大地的人一起去死啊!
他自己想死没人拦着,但要拖着大家一起去死,我们为什么不能拦啊?
你们还委屈上了,我才是那个纯纯大冤种好吗?”
贺华庭本就是一个小有家业的乡绅而已。
如果不是得了阮青云的青睐,有阮青云在背后给他出谋划策,给钱给人的帮着筹谋,谁知道贺华庭是个什么东西?
而阮青云行事的目的就不用说了。
他从十几年前装病的时候就已经做好献祭整个五洲大地去复活他的爱妃的准备了。
作为阮青云的马前卒,宴楚歌说他是要拖着所有人去死也不算是冤枉了他。
“你胡说!”
贺连城猩红的双眼不可置信。
“我父亲友爱邻里,携助乡野,一直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所有需要他帮助的人!
从前还在东海的时候就是,在被你们戕害之前也还是。
你们把东洲弄的一团糟,百姓流离失所,难民食不果腹。
我父亲为了让那些百姓们能有饭吃,自己宁愿一日三餐只以稀粥度日。
可你们呢?”
他仇恨的眼神极为细致的将宴楚歌和凤玄冥都打量了一遍。
“瞧瞧你们一个个的,浑身上下的绫罗绸缎,朱钗环配,多风光啊!
百姓是死是活,你们在乎吗?
你们凭什么说我父亲……”
话没说完,膝盖弯就挨了一脚,力道之重,直接让他跪了下去。
一抬头,却见宴楚歌已经为圣文公松绑完,搀着圣文公走到了城垛后面。
这才忧心道:“爷爷,您还好吧?
他有没有伤到您?”
嘴上说着,手已经习惯性的拿起圣文公的手在诊脉了。
后者气定神闲的笑着,“莫怕,我好得很。
知道你们会来救我,我连怕都不曾怕过。”
虽说如此,但圣文公也知道自己被挟持,宴楚歌定是吓坏了。
所以他还是耐着性子等宴楚歌诊完脉以后才走到了贺连城前面。
“你说他们不在乎百姓生死,你说你父亲心怀仁善。
可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凭着良心相信。
一年前,他们居于轩辕城时,东洲百姓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而一年后的现在,你所谓善良的父亲掌管轩辕城一年后,不说动作,你且看看轩辕城的百姓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圣文公放目轩辕城内外,痛心疾首道:“轩辕城可是数百年来整个东洲最为繁华的城池。
哪怕是当年墨风涯和大玄皇室成员们为了皇位之争而争的头破血流的时候,轩辕城的百姓也从未有过如此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朝不保夕的生活。
这才不到一年,你且告诉这天下百姓,你们这对仁慈的、心怀苍生的父子是怎么把好好地轩辕城变成这幅样子的?”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声音陡然变大,带着颤音的话语透过至高的城楼传到轩辕城内外。
却是宴楚歌在圣文公开口之时拿了一个高倍的扩音器放在了她嘴边。
以至于圣文公后面的话,轩辕城内外数百万百姓和将士们都听到了。
圣文公被突然放大的声音吓了一跳,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宴楚歌呲着两排小贝齿傻乐。
贺连城傻了,宴楚歌夫妇治理下的大乾和他们父子治理下的大乾孰胜孰负,但凡脑子正常的人就看得出来。
他私底下与对方胡搅蛮缠一通也就罢了,反正回头两头骗,天下百姓千千万,有脑子清醒的,就会有那么一部分糊涂的跟着他转悠。
可圣文公这话通过扩音器传出去,那一切就成钉是钉卯是卯了。
他完全没有先将宴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