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妃虽然有心让宴楚歌出点血,但也还分得清轻重缓急,知道眼下找楼太后救荣亲王和凤翼寒才是最重要的。
见宴楚歌伶牙俐齿的,一时半会儿也无法从她手中要出银钱来,干脆先装晕遁走。
左右宴楚歌已经入了她荣亲王府的门,又跑不了。
待她处理好王爷和翼儿的事情,有的是机会好好跟她算账。
华丽的马车嘎吱嘎吱离府,无人留意另一边的巷子里一队人马气势汹汹而来。
昨晚事发后院子里的下人都被撤走,时至今日,宴楚歌身边依旧无人伺候,以至于人都冲进院子里了她才听到动静。
才处理好陈嬷嬷的尸体,隔着月洞门看到气势汹汹的紫衣官员和狐假虎威的南宫雅,宴楚歌一派淡定。
“你们是何人,胆敢擅闯王府内院,是不要命了吗?”
“谢大人,就是她,我亲眼看到她勒死了翼世子的乳母。
王府里竟然有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想想就觉得可怕。
还请高大人将她绳之以法,给陈嬷嬷偿命,也好还王府一片安宁……”
义正言辞的话传来,南宫雅指着宴楚歌,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她身旁的官员身材欣长,眉目端正,许是常年在京兆府面对作奸犯科之辈,他那双眼睛尤为慑人。
彼时,他正用那双慑人的瞳孔对着宴楚歌,“你便是荣亲王世子妃宴楚歌?”
宴楚歌坦然颔首,“是我。
谢大人一大早就如此大张旗
鼓的闯入我院中,却不知所为何事?”
宴楚歌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荣亲王世子妃这个头衔。
下意识的想与京兆尹强调她已经休了凤翼寒之事。
不过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便暂时捏着鼻子认了这个头衔。
碍于身份之别,京兆尹对她倒还算客气,“这位南宫雅小姐状告世子妃勒死翼世子的乳母陈嬷嬷,不知世子妃作何解释?”
“陈嬷嬷?”
宴楚歌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欣喜,“谢大人您可真是及时雨!
府上失窃,王妃的体己和我的嫁妆全都失踪了!
恰好陈嬷嬷也不在了,王妃方才还怀疑是陈嬷
嬷昨晚趁乱将府上的银钱都卷跑了,您这边是有陈嬷嬷的消息吗?”
明明是冲着杀人案来的,结果又成了失窃案。
饶是见多识广的京兆尹,都不由有些迷糊了。
南宫雅见状急了,“宴楚歌你休要顾左右而言他,陈嬷嬷明明就是被你勒死的,我都亲眼看到了,你休得抵赖!”
杀人乃是重罪,宴楚歌昨晚已经落了失贞之名,今日只要将这杀人的罪名给她坐实了,世子就有理由休了她,那样,她才能成功上位。
她腹中孩儿已经快三个月了,时间拖得越久,于她越不利。
南宫雅如今是争分夺秒的想弄死宴楚歌。
只可惜,她遇到宴楚歌,就注定要失望了。
只见宴楚歌费解的歪着脑袋,“南宫小姐,我是哪里不小心得罪你了吗?
我与你素不相识,你
却口口声声说你亲眼看到我勒死了陈嬷嬷?
杀人可是重罪,不是你空口白牙胡言乱语一通就能污蔑我的。”
南宫雅在这件事上还是很有底气的,闻言急吼吼的辩解,“谁污蔑你了!
分明就是你行凶杀人,我亲眼所见,如何会是污蔑?”
宴楚歌犀利反问,“你既说是亲眼所见,何不与谢大人说清楚我是在何处杀的陈嬷嬷,你又是如何看到的?
你我皆是闺中女子,不存在明显的体能差距。
这又是在王府,又不是什么僻静之地,你若想阻止我杀人,应该轻而易举吧?
你既然看到了,为何又不阻止我行凶?
再则,你既说我杀了人,那尸体呢?”
南宫雅语塞,她的确看到宴楚歌杀了陈嬷嬷。
但她要指控宴楚歌,就得解释她为何半夜三更出现在宴楚歌的院子里。
再往回追溯,就得说出宴楚歌撞柱自尽,荣亲王妃让陈嬷嬷去处理她的尸体的事情了。
南宫雅再蠢也知道这件事是绝不能说的。
若是让外人知道荣亲王妃曾试图害死宴楚歌,那她别说是当荣亲王世子妃了,能不能活着离开荣亲王府都难说。
南宫雅一时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