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咚的一声闷响。
楼太后手中的象牙手杖重重的敲在跺榻上。
“哀家念您年少为质,缺少良师教导,平日里你无礼也就算了。
为了一个不过几面之缘的女人如此目无尊长,枉顾亲情,与那北燕蛮夷何异?
长此以往,如何能担当起储君之重任?”
宴楚歌一听这话,心里那火气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凤玄冥年少为质不是他的错,他以一人之尊严和自由换了天启十几年的平安。
说整个天启都欠他的也不为过。
楼太后居然拿这个来攻击他,当真是又蠢又恶毒。
反正已经被凤玄冥拽起来了,她也不管皇帝有没有让她起身了。
任由凤玄冥握着她的手,一脸无辜道:“那依太皇太后所言,太子殿下若担得起储君之重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放任凤翼寒兵败诈死,又抢夺他人功劳,还在辽东豢养私兵?
还有,太皇太后指摘臣女分裂皇室宗亲。
若臣女不想担此污名,是不是就要任凤翼寒污蔑,承认我与人私通来掩盖他断袖的真相?”
她面上一派无辜,说出口的话却令人胆战心惊。
“太子殿下的职责关乎社稷,臣女小小女子无可奈何。
但在臣女的新婚夜与凤翼寒颠鸾倒凤的那几个小倌儿,臣女可是着人安顿好了的。
太皇太后可要亲自问问他们,到底是臣女不贞与人私通。
还是凤翼寒断袖,做贼心虚,拿臣女的清白当他和荣亲王府的
遮羞布?”
楼太后专政十六年,即便是还政于元顺帝后,她的爪牙早就遍布朝堂,何曾有人敢如此忤逆于她?
宴楚歌小嘴儿叭叭的说着那些她完全不想听的话,楼太后气的直大喘气儿,竟是忘了阻止。
直到宴楚歌话说完,她才拿着手杖咚咚咚连敲三下地面。
“放肆!
真是太放肆了!”
气的找不着合适的话,她怒而对元顺帝道:“皇帝,这就是你挑的好储妃!
这还没嫁入东宫呢,便如此目无尊长,妄议国事。
若是让她进了东宫,还怎生了得?”
皇帝对楼太后的愤怒之言并未立即做出反应,只沉着脸冷冷道:“宴家二丫头,你说凤翼寒兵败诈死,抢夺他人功劳,还豢养私兵,可有证据?”
他好像没听到宴楚歌说她一个弱女子对凤玄冥的责任无可奈何。
甚至还威胁似的补充了一句,“若无证据,污蔑亲王世子的下场,你可要想清楚了。”
这架势,宴楚歌不由怀疑皇帝是不是已经听到什么风声,知道那些证据的来源了?
正思忖呢,忽然一阵恶臭传来。
紧接着普嘟嘟的一连串臭屁夹带着不可言说的水声传来。
宴楚歌下意识的捏住了鼻子,就见众人齐齐做出了她的同款动作。
只不过别人比她还多了一个动作,那便是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瞅向一旁的楼太后。
后者那张保养得宜,看上去比名义上的孙子元顺帝还要年轻许多的脸此时已然
涨成了猪肝色。
不可言说的恶臭以她为中心迅速散发开来,伴随着普嘟嘟的声音,在奢华端庄的养心殿内,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楼太后身边的人都懵了,太监嬷嬷们懵了半晌,尖声叫起来“太皇太后,您没事吧?”
楼太后面色铁青,眼神残暴的简直能杀人。
她荣华一生,自入宫之日起,就从未如此狼狈过。
凶狠的眼神盯着宴楚歌,之前还好好的,宴楚歌一来就这样,定是这贱人动的手脚。
“来人,把宴楚歌……”
话说到一半,肚子里又是一阵翻涌,咕叽咕叽的声音响了一轮儿,掺不明物体的黄水流出来。
宴楚歌默默拖着凤玄冥的椅子往后退了几步,顺脚踹在了徐林的小腿上。
“长没长眼?
让殿下碰了脏东西,仔细你的脑袋!”
因为凤玄冥的身体不便,他身边的四个护卫得以跟随他进入御书房重地。
冷不丁被宴楚歌踹了一脚,徐林委屈巴巴,“太子妃教训的是,属下知错了。”
离火则聪明的拿了一方帕子递给凤玄冥,“殿下,你捂着点儿。”
主仆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