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驾车的车夫都是多年老手,因为乘车的人多半非富即贵,所以手法也格外的老练。
今日却在传旨太监的催促下只追求速度,平稳舒适什么的早就抛诸脑后了。
甚至进宫后那传旨太监看到徐林在等候后就直接将人甩给了徐林。
“陛下和太子殿下在御书房等候,杂家就先去向陛下复命了。
二小姐,杂家告退!”
话说完,甩着拂尘跑的飞快。
宴楚歌懵逼的瞅着徐林,“出什么事了,为何如此着急的召我进宫?”
徐林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二小姐有所不知,顾神医根本就不会治疗鼠疫,只从古书上找了一个传说能治疗鼠疫的方子瞎搞。
七天过去,非但没有治好一个病例,还让感染者的病情加速恶化。
他们又不会甄别鼠疫和普通风寒,将许多普通风寒的百姓也抓进了防疫官署里。
短短七天,防疫官署死伤三百人,感染者剧增,那地方都快成人间地狱了。”
徐林提起顾神医就气不打一处来。
“昨日梁顺安奉命到桃溪客栈捉拿东方老将军和裕公子,梁太后还亲自召了留守宫中的御医为裕公子和他从辽东带来的那十个私兵代表检查他们是否患有鼠疫。
如果确认鼠疫是裕公子和那些私兵代表带到盛京来的,就要对东方家和那六万私兵赶尽杀绝。
陛下倒是挺信任您的医术,听说第一个发现鼠疫的也是您,便有意将治疗鼠疫之事交给您
。
但梁太后和其他大臣们都不同意,所以,陛下可能是想让您和御医们当众较量一番。”
宴楚歌闻言心下大惊,“对东方家赶尽杀绝也就算了,怎的还要让杀那六万私兵?
那可是整整六万人,那是能杀就杀的吗?”
徐林没说六万私兵能不能杀,只道:“之前勾结楼太后党谋逆的北庭节度使梁安义是梁太后的亲侄子。
梁安义兵败被俘时,动手的就是那六万私兵中的一个都尉。”
宴楚歌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梁太后为何要如此针对东方家,但还是觉得奇怪。
“梁安义勾结楼太后造陛下的反,太后不但不怪罪他们,还要帮梁安义出气,是你说错了,还是我理解错了?
帮着楼太后党造自己儿子的反,这位梁太后的脑子是进水了吗?”
徐林兀自淡定,“九皇子生母庄妃,出身梁府,是太后嫡亲的侄女。
而且,若是殿下和东方家没出手,楼太后党谋逆成功,梁安义就是有着从龙之功的功臣。
若是他们谋逆没成功,梁安义就是忍辱负重,勤王救驾的功成。
但殿下和东方家诸位将军的出现,让梁安义彻底沦为了叛军。
即便他悬崖勒马,依旧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梁安义被罢官免职,赋闲在家,在此之前,他是梁家官职最高的人。”
宴楚歌算是明白了,梁太后不是要为梁安义出气,而是想让身负她梁家血脉的皇子成为储君。
而如此针对东
方家和凤玄冥,虽然有意报半月前的抢功之仇,但宴楚歌相信,更多的还是冲那六万私兵来的。
若是真的按照梁太后的计划走下去,那六万私兵,最终定然会落在梁家人或者与其利益一致的人手里。
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到了乾清宫外,徐林遂禁了声,宴楚歌也端出了世家女的仪态来。
“启禀陛下,圣文公府二小姐到!”
太监通禀的声音响起,不多时,宴楚歌就听到了让她进去的声音。
遂步态优雅的进入御书房,一如往常的见礼,“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起来吧!”
元顺帝的声音有些无力。
宴楚歌这才得以抬头看清御书房内的形势。
皇帝端坐于主位之上,皇后坐在她左侧,右侧坐着一个打扮有些夸张的妇人。
宴楚歌不认识,但根据妇人坐的位置,大致也能判断出来对方就是当今太后。
两侧站了许多人,除了朝中公卿,便是御医。
正想着要不要给皇后和梁太后见礼,凤玄冥先开了口。
“听长顺说,顾伯年和安郡王妃找到公府去了,你还好吧?”
旁若无人的关切让宴楚歌狐疑的对上他的双眼,却见他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俨然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