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这话说出口,众人都懵了一下。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元顺帝问出了她和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疑问。
“防疫官署不是这里?”
元顺帝狐疑之际,更为愤怒。
“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堂堂京兆尹,难道连自己防御的地方都弄不清吗?”
谢关山不是一个能言善辩之人,本来就已经够懵逼了,被皇帝连番质问,更加紧张的语无伦次。
就在他频频擦冷汗之际,凤玄冥缓缓开了口。
“还是让孤来替京兆尹解释吧。”
他说着,不疾不徐道:“因为顾伯年从一开始就不会、也没想过要真的治好鼠疫。
所以当他通过皇后和太后的双重举荐成为御医院院正,得了防疫之任务后,他便利用鼠疫的特殊性欺上瞒下。
从户部骗得了相应的资金,从京兆府骗了相应的人手,在桃溪设立了两个防疫官署。
一个防疫官署好生收治病人,虽然未能彻底治愈鼠疫,但用治疗寻常风寒的法子治着。
再有谢大人偷师悯生堂,各种消毒防御,防疫官署情况还算看得过去。
但他毕竟不会真的治疗鼠疫,所以当患者越来越多,症状越来越严重后,他就用户部拨的款项在桃溪设立了另一处防疫官署。
将那些症状严重,出身贫寒,没有人脉,即便快死了也无人替他们声张的人骗到此处关起来,让他们在这里等死。”
凤玄冥这话说出口,群臣皆惊。
被骗
的犯下大错的贺兰庭又惊又惧。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非顾神医、不,若非顾伯年自己声称能治好鼠疫,陛下也不会贸然将此等大事交给一个初入朝堂之人。
没有人会逼着顾伯年非要治疗鼠疫不可。
他既知道自己治不好鼠疫,为何要将此重任揽到自己身上,还搞出此等荒唐之事来?”
这是在场所有人共同的疑问。
元顺帝闻言亦是问道:“对啊太子,顾伯年既然没有能力治好鼠疫,为何要自己将这事揽在自己身上?”
凤玄冥无视满朝文武好奇的眼神,兀自优哉游哉道:“因为这鼠疫病毒,本来就是他自己带到盛京来的。
他要的就是盛京大乱,天启群龙无首,又怎会真的来治好鼠疫呢?”
从凤玄冥最初开口,他每说一句话都能让众人震惊到。
此话说出口,皇帝还没什么反应,梁太后先坐不住了。
“说来说去,太子还是想说着鼠疫不是东方家那对祖孙带到盛京的吧?
你说鼠疫是顾神医带到盛京来的,可有证据?”
凤玄冥声音里的不耐烦毫不掩饰,“来人,将步惊鸿和顾伯年都押过来。”
身边的侍卫应声而去,守在一旁的梁安顺却不安道:“顾神医不是染了鼠疫吗?
太子殿下将感染鼠疫的人带到陛下和太后面前,不太好吧?”
梁太后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宴楚歌早就告诉过他们,顾神医自己也染了鼠疫。
起初她自是不信
的,顾神医在江湖上颇负盛名,怎么可能会染上鼠疫?
但看着这个假的防疫官署里的情形,她却不确定了。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太愿意让凤玄冥将感染了鼠疫的人带到自己面前的,但她更不愿意相信鼠疫是顾神医带来的。
于是她近乎蛮横的道:“所有人都知道最初发现的鼠疫感染者乃是东方裕,太子既然非要说顾神医才是将鼠疫带到盛京来的人,那便将东方裕也带过来吧。
召贺兰臻来,哀家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包藏祸心,千里投毒。”
贺兰臻,早在三十年前就卸任的御医院院正,亦是贺兰家医药行业的奠基人。
整个天启,除了声名显赫的苍山圣主和凤鸣台之主,医术上的造诣能胜过贺兰臻的人屈指可数。
皇帝闻言也没有反对,还主动道:“萧骆宾,你亲自去请贺兰先生。”
萧骆宾,盛名在外的天启第一高手,南衙禁军之统领,亦是自幼陪着元顺帝长大的侍读加护卫。
整个天启,没有一个人比萧骆宾更得皇帝信任。
他亲自出马,足见皇帝对这件事的重视了。
梁太后凤袍下的手一握再握,想说什么,却被凤玄冥打断。
对方恭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