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特地留下防着你为祸江山的遗诏,自然不会让你知晓了。”
安亲王冷静道:“皇兄,接旨吧。”
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被扣上不孝的罪名,不用安亲王自己动手,楚皇自己就会被千夫所指。
所以尽管很不甘心,他还是跪了。
慕容婉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
安亲王遂大开圣旨,朗声道:“诏曰,皇四子楚修尧心胸狭隘,目光短浅,无治国之才。
然朕子嗣单薄,成年皇子皆为皇四子修尧所害,皇六子修宁年幼,不足以继承大统,暂传位于皇四子修尧。
万望群臣监督皇四子修尧励精图治,莫负朕之所托。
如皇四子修尧再行冲动之事,为害江山,对血亲痛下毒手,皇四子修宁务必持此诏,携群臣另立明主,匡扶我大楚江山永固,海晏河清……”
“不!这不可能!”
楚皇疯狂的爬起来就去夺安亲王手中的遗诏,“他还是寡人的亲生父亲吗?
他怎么能这么说寡人?!”
安亲王自幼习武,轻而易举的就将楚皇推远了。
“父皇为什么这么说,你自己不清楚吗?”
安亲王怒道:“皇长兄不过是没听到你行礼,你便嫉恨皇长兄瞧不起你,害他冬日落水,溺水而亡。
二皇兄和五皇兄不过是功课比你好,得了夫子夸奖,你就在他们狩猎的时候故意送给他们惹得猛兽发狂的要粉,害他们葬身兽口。
就连自幼体弱多病的三皇兄你也不放过,他不
过是看到你逼着慕容婉模仿前苍山圣主,为慕容婉说了两句话,你便买通御医,害死三皇兄。
你手上沾了多少自己亲人的血,你数的清吗?”
安亲王厉声斥责,“如今你阴谋败露,你竟然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
父皇说你自私狭隘,目光短浅当真是没有说错!
楚修尧,有你这样的皇帝,简直是我大楚的耻辱!”
话音未落,安亲王挥刀刺向楚皇。
一旁的慕容婉倏然冲上前,可最终倒下的,还是楚皇。
原是宴楚歌拽开了慕容婉,顺手推了楚皇一把。
慕容婉呆呆地看着被马刀刺穿腹部的楚皇呆住了,半晌,她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陛下!”
仿佛是无法接受楚皇受伤的事实,她嘶吼的像是一只失去伴侣的雌兽。
她一边抱着楚皇,一边目眦欲裂的瞪着宴楚歌,“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敢杀他?
你这个畜生!”
宴楚歌眉头微蹙,冷冷看着慕容婉,“可他从未当我是他的女儿!
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对。
你自己做了别人一辈子的替身,从穿衣打扮到行事风格,处处模仿虞初薇去讨好他,你又得到了什么?
你难道还想让我也一样成为他手中肆意玩弄,血腥研究的玩物吗?”
听到宴楚歌这些话,慕容婉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随即尖锐的反驳道:“你胡说!
他是爱我的,我从来都不是谁的替身!
我不是!”
宴楚歌却步步紧逼,
“不是虞初薇的替身,你为何忍着痛苦和不适将自己的眼睛弄成红绿异瞳?
你是想说,你这样是和墨风涯一样为了找更多的红绿异瞳之人?
可你为什么会对红绿异瞳感兴趣呢?
难道不是因为楚修尧亲眼看到过虞初薇的红绿异瞳大放异彩,想要将其据为己有,你才设法模仿的吗?”
“啊啊啊……”
慕容婉被宴楚歌毫不留情的言语刺激崩溃了。
她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你闭嘴,别说了!”
猩红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宴楚歌,“无论如何,我是你娘,他是你父亲,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你不是医术高明吗?
给我救他,否则,我这些年培养散布在五洲大地的暗棋一定会杀尽所有你珍视的人!
圣文公府,凤凰山基地,甚至是他们……”
宴楚歌一巴掌抽在她脸上,“醒醒,你已经不是大楚女相了,你只是新帝亟待铲除的罪臣!
还杀尽我身边所有人!
你真以为这些日子我跟个傻子似的陪着你们玩儿,就什么都没做啊?
您知不知道你拼着命要救的这个男人是个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