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希云尖声怒骂,“你个小贱人!
敢如此对待你老祖宗,你就等着被千人枕万人骑吧臭婊子……啊……”
气急败坏的怒骂被高亢的惨叫声取代。
宴楚歌又往他髌骨缝隙里扎了一枚小针刀。
“人体目前已知的穴位一共有四百二十五个,你慢慢骂,我慢慢扎。
你放心,我的医术有保障,只要我不想让你死,哪怕你全身的穴位都被扎上了针,我亦能保证你清醒的痛苦着。
正好,你也可以清醒的思考一下,你背后的主子,值不值得你为她受这许多苦……”
校场虽大,可有扩音器的存在,围观的吃瓜群众们还是能清晰的捕捉到二人的变化。
元湛有些不满的看着凤玄冥,“她一个女儿家,你怎的忍心让她碰这些?”
在元湛看来,审问曹希云这事儿他和凤玄冥、甚至是他们麾下的那些下属,随便谁都可以干,根本没必要让宴楚歌亲自出手。
更没必要让她手上沾血。
凤玄冥却反问道:“你猜我为什么非要让他出手对付曹希云?
她又为何让你召集这么多人看她审讯?”
元湛摇摇头,他若是知道,就不会问那问题了。
凤玄冥遥遥望着在宴楚歌的背影,“我乃中央帝国的皇嗣,只要公开露面,无论朝臣还是宗亲,都不能拒绝我入朝堂。
只要我想,甚至回去的当天我就能成为帝国太子,谁敢置喙我一句,都是忤逆。
可她不同,中央帝国历来排外
,而且那些人一旦发现他们左右不了我的地位,就会从我身边的位置上下手。”
生于皇室,长于皇室,凤玄冥并不会矫情的到处说这些不是他想要的。
若真的没有这些尊贵的身份,他自己难有现在的成就,而且他也习惯不了粗茶淡饭,卑躬屈膝的平民生活。
他只是有些心疼一路陪他走过来的宴楚歌,说起宴楚歌将要面对的,言语间具是温柔和愧疚。
“他们抢不到我这一代的皇位,便会去想着让下一代的中央帝国之王沾染上他们的血统。
所以,只要我们回到云中城,楚楚必然会被群起而攻之。
无论她才能有多优秀,都改变不了那些人的偏见。
楚楚想在云中城立足,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让云中城的那些人们害怕她。”
未央城是中央帝国第二大城池,不知道多少人觊觎这块物华天宝之地。
可能就连元湛这个城主都分不清楚自己的城主府里有多少细作,而那些云霄护卫,不管是不是司空钰派来的,他们在云中城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
今时今日在未央城看到的一切,迟早会传到云中城里去。
凤玄冥没打算当中央帝国的皇帝,宴楚歌也不需要在中央帝国有什么贤名。
这些吓人的名声传回去,能让那些人忌惮宴楚歌一二,不上赶着给她找麻烦,凤玄冥也就心满意足了。
很明显,宴楚歌也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才会主动提出亲自当众审
讯曹希云。
而曹希云虽然有高手之名,可在司空钰身边多年,他离那些吃苦的日子已经太远了。
宴楚歌的小针刀才扎了第三针,他就受不了了。
一开始的暴跳如雷,怒骂诅咒变成了有气无力的求饶。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问吧,杂家全都说,别扎了!
哪有你这样儿审人的啊,什么都不问,上来就乱扎一通……”
同样是独属于太监的尖锐嗓音,之前尖叫怒骂的时候像是犬吠,听的人只想拔了他的舌头。
这会儿欲哭无泪的求饶,听上去就有些好笑了。
宴楚歌手里的小针刀距离他的髌骨只有尺寸之距,笑眯眯道:“这不是省力气吗?
一开始我就是问了,你也不见的会说啊?
想通了就好,说说吧,让城主软禁太子,逼萧骆嫣回来的那道圣旨是谁下的?
还有那些个云霄护卫,别说是陛下。
你太小瞧城主和陛下,还有太子之间的感情了。
那道破圣旨,从措辞到笔迹,无一是陛下的手笔。
敢说谎,我的针不会手下留情,你远在沧澜城的族亲和幼子可也得小心了……”
曹希云真的惊到了。
他当然没想真的吐口,之所以说要招供,不过是为自己争取一丝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