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楚歌一整个懵逼的状态,甚至有那么片刻时间,她的语言系统都紊乱了。
“不是。
我若是没记错,陛下当年是让流火去想办法潜入轩辕军中做内应了吧?
轩辕军藏在昆吾山中被大雪埋掉,我以为他是死在雪崩中了。
怕你们伤心,问都没敢问。
他是怎么从北境昆吾山中跑到南部的扶桑岛去的?
那个时候,我们甚至都还不知道扶桑岛的存在吧?”
朱梨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属下也以为他已经死了的。
可属下这段时间不是去了趟南境吗,很巧的就让她撞见了。
为了避免意外,他甚至没有当面与属下说话,而是通过之前特卫营的联系方式找上了属下。
十年前的联系方式,特卫营早就换了。
除了他,谁还会用?”
朱颜说着,直接拿了一张破破的纸条递给宴楚歌。
“您看这个,上面是他亲笔所书,这种字迹,便是模仿也模仿不来的。”
宴楚歌接过那纸条,下意识的吐槽了一句,“讲真的,这纸用来当草纸我都有点嫌粗糙了。”
说着话一打开,“哟,还真是熟悉的字体哈!”
朱梨失笑,“他和属下们不同,学写字的时候已经十一岁了。
所谓的写字根本不是在写,而是跟小孩子似的照着画的,一般人就算注意到了也很难模仿出来的。”
如朱梨所说,流火的字体的确很特殊,哪怕是不识字的人,仅仅是看形状也能辨认出他的字体。
然而,“这么多年不见,他怎么就带回来这么几句话?”
超强的记忆力和多年批阅奏折,盘账的经验导致宴楚歌看奏折向来是一目十行。
流火带来的情报不过寥寥数语,她却爱不释手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竟然还有点嫌弃自己看的太快了。
朱梨闻言无奈道:“他现在出门在外,看上去比您和陛下还要威风一些。
前呼后拥的,根本寻不着机会落单。
能拿到这寥寥数语,都是靠属下和他多年的默契。
能把最要紧的消息带回来,已是不易了。”
流火的情报很简单,“扶桑有人与主母相似,勾结南北针对大乾。
配合我,共克强敌。”
短短两句话,每一个字都显示出流火写信时的匆忙与不安。
宴楚歌微微怔然,“前呼后拥的是下属仆役,又不是敌人。
权势越重,行事应该越从容才是。
听你这说辞,我怎么觉得他像是被人监视了呢?”
身居高位的人,只是想独处一下,或者见一个人的话,随便一句话就能把身边的人全都打发走了。
流火却要跟做贼似的,才能传出来这么几句话。
宴楚歌怎么想都觉得他那个位置高的不怎么踏实。
朱梨想想也是,“属下找人去探一下?
正好陛下也在那边,咱们的人还挺多的,也不会太麻烦了。”
虽说凤玄冥和宴楚歌早就不分彼此了,但两个人毕竟还是用自己的人比较趁手。
所以凤玄冥去南境带的多半还是他原来的老部下。
那些人中很多都是流火的老搭档,生死兄弟。
朱梨让他们去接触流火,合情合理。
不过宴楚歌还是警惕为上,思忖片刻,对她道:“还是算了。
你传消息过去,那边的人免不了得跟上面禀报,这一层一层的,难免走漏消息。
不管流火是怎么跑到扶桑岛去的,能做到如今的位置绝非易事,咱别给他一个滑铲拽下来了。
我直接联系凤玄冥吧,不管他安排谁去,只需走一道工序就行了。”
都是为了流火的安全考虑,宴楚歌的办法显然更为周全,朱梨自是举双手表示赞同。
宴楚歌立刻拿了笔墨写信,片刻都不敢耽搁。
而翌日清晨,虽不是十天一次的大朝会,宴楚歌却早早着人准备了大朝会。
勤政殿内,大臣们看到她坐在轮椅上,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自从宴楚歌摄政监国后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也未能避免。
只见才行完礼,礼部尚书就第一个急切的问候,“皇后娘娘,北燕王妃都已经带队归去了,南境却没有丝毫消息,不知陛下何时可以归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