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
“德贤,叫人来把巫师殿打扫一下。”不出五十步的地方,还是一片血泊,血腥味冲得楚帝有些作呕,手边刚刚杀了人的女儿就泰然自若地吃着东西,这差别让楚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眼见大巫还抱着弟弟坐在地上,楚帝又派人去请了太医,心里叹气,他这遇上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宫人们训练有素,来了又走,左右不过一刻钟,巫师殿就又同之前一样了,地板光洁如新,仿佛刚才那一场杀戮从未发生过。
对外界的一切充耳未闻,大巫只是抱着自己的胞弟发呆,此刻大巫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了许多少年时的片段。
从记事起他俩就一直在一块儿,这个弟弟胆子很小,长在虫蛇鼠蚁群生的巫地,却最是害怕老鼠,明明比他只小了不到一个时辰,却事事都爱听他的意见,总爱黏着自己。
离开巫地之时,他心里有些许庆幸,想着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可日子一年一年地过,他心里那股子不知名的情绪慢慢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了参天大树,他发现自己竟是无时无刻都挂念着那个跟在身后的小小少年,期盼着那人的来信。
可此刻,那个会在信里说巫地的新鲜事,会为了自己的立场而与他争吵,会抓着他的手的人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尽管相信公主的能力,大巫还是惶恐,他害怕此后是伶仃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