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少令她毛骨悚然的念头,可最后都化在了一声沉沉的叹息中。
不过,不管苏水嫣心里怎么想,眼前的事还只是个开始而已。就在王越和她扭头说话的一瞬间,蓦地,前面的千代子身子一转,双手短刀,一正握,一反握,踏踏踏踏,踩着碎步,就冲了上来。
而后面那司机打扮的白人大汉,却是手臂一伸,当场亮了一个架子,左拳以直拳前伸,右拳收于腰肋,下盘以虚步站立,竟然也是个地地道道的柔术起手“猫足立式”。
“这年头这边的人怎也都开始练东方的武道功夫了……”
一眼看到那一身肌肉的白人大汉,手脚一动,便拉开了个稳稳当当的架势,再想起之前被自己和苏明秋打死的那个唐艾尔,王越心里就忍不住涌出来一股子怪异绝伦的感觉。
这些外国人,手长脚长,身高体健,看他们摆架子亮相,哪怕姿势再正,看在眼里也觉得是说不出来的别扭。这虽然只是王越自己主观上的一种感觉,可他就是觉得这功夫一旦到了外国人手里,马上就没了味道,远没有东方人自己练的那么有韵味儿。
就在这时,面前人影一闪,刀风破空,千代子已是瞬间扑到了跟前,反握的一把短刀,晃了一晃,闪电般抹向了王越的喉咙。
这个扶桑女人的刀法狠辣,而且双刀都是肋差短刀,走的完全是武术中“一寸短,一寸险”的路子,短刀反握,贴在小臂上,只刀尖前面一寸三分微微向外翘起来,才一向前横向抹出,刀刃撕裂空气的声音便早就传到了王越的耳朵里。
另外千代子这一对短刀,显然都是经过名家锻打的利器,刀身上布满了一道又一道如同冰晶裂开的纹路,刃薄如纸,离着王越的脖子还有半尺,森森的刀光就已经映的王越眉眼之间,一片森寒。
扶桑的剑道,狠厉凶险,脚下的步伐很少有见大步的奔腾的,就如同千代子现在一样,双脚践踏时,只以前半部分的脚掌着地,如猫行走,且每一步都只迈半步,看着似乎十分细碎,实际却极易变向。乃是扶桑剑道在实战中最常用的步法之一。
千代子,碎步出刀,上面蹭抹咽喉,下面竟也毫不放松,借着手臂搬拦遮住王越的目光同时,她的另外一只手,刀光吞吐,也已狠狠划向了王越的小腹。
这一刀斜划,是扶桑二心流剑术中“隐-袈裟斩”,动作没有袈裟斩那么大,打斗之中出手只在一尺的距离,专门剖人肚肠,又阴又狠。千代子是扶桑山本家礼聘的“客卿”,虽然今年还不到三十岁,但幼年时却曾在京都附近的“伊贺四十九院”,接受过专门的忍者训练,所以她的剑术才会只选择两把短刀,而弃长刀不用。似这一招隐-袈裟斩,她平时练习时,连续近身几十次出刀,每一刀都能划断碗口粗的竹子,且切口平滑,不起毛刺,可见这一刀的犀利。
这一下抢攻,千代子两把刀上下交攻,抓住机会,又快又急,一般人如果被她上面一刀抹喉,蒙蔽了视线,下面这一刀下去,开膛破肚都是轻的。
本来双方从车里打出来,相互对峙,但是王越刚才安慰苏水嫣那一下,令苏水嫣心里大起波澜,心里念头走马灯似的一阵乱转,心绪不宁,千代子这女人又是精于暗杀的好手,一见此状,自然不会错过机会。
更何况,她这一率先动手,就等于是占了先机,也给对面的那个白人大汉赢得了时间。
“可惜机场的安检实在太严格,我只能带一把枪来,不然哪用得着安排那么多的后手,还要费心费力引他们到特定地点进行抓捕,早就一照面便全都打死了。不过,这个叫王越的唐国人,功夫似乎十分高明,刚才那一脚的力道实在可怕,不知道接下来能不能挡住千代子的刀。”
那白人大汉,摆出一个架子后,立刻纵身扑了上来。
这个白人,身高有一米九多,浑身上下,包在衣服下面的都是大块大块隆起的肌肉,身子往前一动,立刻就带起大片的阴影,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杀气和力量。
而且,他身上的肌肉虽多,却没有一般西人的那种笨重,相反依着拳架子,双脚踩动间,身形快的好像一阵狂风,几步下来便赶到近前,一拳起处,空气炸裂声不绝于耳,钵大的拳头,照着苏水嫣的脸上就砸。
与此同时,他拳头一动,身子就紧跟着往前靠了上来,山一样的身体,超前一顶,轰隆隆劲风呼啸,压得苏水嫣的头发,啪的一声崩裂了发髻,被风卷的向后飞起,仿佛大旗猎猎。
由此一看,他们两人显然是心有灵犀,配合的无比默契。一个刚朝王越下了手,另一个就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