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费了多大的劲,才脱离是非,现在老了老了,竟然又要被卷进那个圈子里了。燕子,你和王越之间不过就是切磋的时候输了一次,又何至于此啊?”
他当然知道,他的师傅严四海究竟是个什么出身。当初国内新旧交替的时候,一大批前朝旧臣流落海外,第一个落脚点就是东南亚几个国家。斯时,大马,吕宋等地还不算唐国领土,各方势力混乱,鱼龙混杂,唐人大商人和当地土著之间的矛盾日益激烈,也就是那种情形下,他师父严四海才能在年轻时混入其中,躲过来自国内的追捕。
后来,那些人又因为理念的不同,分道扬镳,一部分东入扶桑,改名换姓,意图东山再起,一部分便各有际遇,渐渐飘零海外。
严四海本身也是个没多大雄心壮志的人,而且颇识时务,所以人一过四十,便诸事不理,隐居在日不落,专心调教自己的徒弟。一年之中,除了有数几个人外,几乎很少对外联系。
没想到,老了,老了,却还是躲不过这个漩涡,现在终于又被人找到头上来了。
褚卫身为严四海最贴心的徒弟,闻言之下,不由得百感交集。只觉得自己的这个师妹,实在是太不懂事,为了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便睚眦必报,没完没了,以至于现在竟然卷入了这种涉及到前朝是非的巨大漩涡中。
从此后,不论是她,还是他,乃至严四海,只怕都将很难脱身了。
“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件事情上有些小题大做了?可是,咱们练拳的人,要是不能直抒胸臆,快意恩仇,那又何必花费这毕生的精力去练功夫呢?何况,我是个女人,心眼当然会小了,他王越当初既然敢那么对我,不留情面,那就怪不得我想些办法找回这个脸面了。对了,师兄,今天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你去不去?按照惯例,我们是可以休息半天的。”
“我会去师傅那里一趟。燕子听我一句话,收手吧,这种事以我们的实力,是根本掺合不起的。就算你能借着别人的力,出了这口气,事后肯定也是一大堆麻烦。那位苏先生可是连师父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褚卫继续劝说着燕子。
但燕子显然已是铁了心,摆了摆手,紧跟着便转身离开了。只远远的传来一句话。
“师兄,见到师父的时候替我带好……事已至此,我已经退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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