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面一片平静,任凭这个女人怎样呼喝也全当是拂面的清风。
但他说话时,所透露出来的杀意,却是叫人忍不住的一阵心惊肉跳。
赵浔这种人,虽然出身没落,但架子却出奇的大,还自以为是天潢贵胄,高高在上,骨子里面就不允许有人对他有半点的违逆。
是以正如王越所说的一样,哪怕王越今天大发慈悲,放过了他,事后这人也必定不会老老实实的和他化干戈为玉帛的。
因为那么一来,这件事就会传出去,那以后在他们这些海外的遗老遗少中,他赵浔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毕竟,哪怕现在虽然已经改朝换代了,前朝成为过去,可在海外各国,流亡在外的前朝显贵却还有很多的,而且这些人在近几年里的联系也日益频繁,消息都很灵通。赵浔这里一旦出了这种事,那他的名声就会受到损伤,势必被人耻笑,说他无能。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赵浔的出身实际上就已经注定了他和王越之间是没有太多回旋的余地的。一旦王越今天放了他走,那可以想见的是,用不了多久,他的报复肯定就会接踵而至,没完没了。因为对他来说,这其实就是死仇,王越要是不死,那这件事就不能完。
从这一点上讲,赵浔和洪承业事实上都是一种人。而有了洪承业的这个前车之鉴,王越当然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既然杀或不杀,对方都会和他结下死仇,报复不休,那为什么还要放过对方这一次,让这个人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继续恶心自己呢?
“那我也希望你能知会一声苏明秋!如果连他都能同意你的这种行为,那我也无话可说了。毕竟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外子就算死了,也轮不到我来替他报仇,自有他的兄长来找你算账。我倒要看看,苏明秋会不会为了你,和我赵家彻底撕破脸皮?该说的话,我已经都说了,言尽于此,你看着办吧!”
孙怀秀说完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真的再也一句话都不说了。她是个明白人,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仍旧可以审时度势,在一瞬间的失态后,马上有所衡量,知道王越现在杀心已定,自己再怎么说也肯定改变不了对方的心意,那为今之计她所能做的就只有把该说的都说出来,剩下的便听天由命了。
“我的事我自己就能做主,七叔也不会管的。”王越淡淡的说着,又看了一眼被他抓在手中的赵浔。
“你怎么敢这么对我?我是完颜氏赤红龙旗的副旗主,你敢杀我,那就是自绝死路!我兄长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虽然赵浔已经落在了王越手里,被抓的有出气没进气,神智都有些不清了,但此时随着王越的话音一落,他只觉得胸口一松,立刻又喘过气来。当下再一听到王越这么一说,顿时张牙舞爪,大声的叫嚣起来。
竟是浑然不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人家的阶下囚,随时都可能死掉,反倒话里话外,尽是威胁之意。
但是他叫嚣的再厉害,这时候也显然没了用。之所以让他说出这最后一番话来,王越也只是做给孙怀秀看的而已。他可不会把这个人说的话,听到耳朵里去。
“好了,去见你的奴才们去吧,他们应该还没来得及走远。”
下一刻!
王越冷冷一笑,手一紧,登时咔嚓一声脆响,赵浔的声音猛地戛然而止,一颗脑袋顿时软软的向后垂了下去。后脑贴住颈背,却是一下就被王越捏断了颈骨,瞬间死的不能再死了。
“啊,王爷!”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王越要杀赵浔,心里也有了些准备,但当事情真正发生在眼前的这瞬间,孙怀秀却依旧是忍不住的惊叫出口。同时人往前扑,一个箭步就到了王越身前,五指合拢彷如利刀,照着王越的软肋就插。
显然激愤之下,这个女人已经忘记了自己从前的“伪装”,一出手就不同凡响,手掌破空,居然打出了一长声,如同裂帛般的尖锐响声。空气如同破布般裂开,她的手真的就像是一把刀一样!
这一手,干净利索,果然也是如同王越所料的一样,这个孙怀秀本身的武功的确是十分不错,而且看她的身形步法,招式架子也看得出来她绝对应该是师出名门,受过高手的指点的。
不然,拳架子就不可能这么正,发劲也不会这么纯!
“咦,你这身法妙啊!”
随手松开抓住赵浔脖子的手,任这位至死都无法相信王越竟然真的敢杀了他的前朝贵胄后裔的尸体,缓缓的扑倒在脚下的地面上,王越沉肘往下一横,护住一侧的软肋,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