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带我离开这儿,范妮莎。求求你,快带我离开这儿。”
考顿站在范妮莎公寓后面的南海滨沙滩上,看着太阳慢慢升起,浪花拍打着她的双脚。阳光照在海面上,像宝石一样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清凉的海风让人感觉很舒服。考顿无聊地啃着拇指指甲,从黑色太阳镜后面看着远处海平线上的货轮。早上起来照镜子,她发现自己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看这只贝壳。”范妮莎捡起一扇天使翼贝壳边看边说,“这种贝壳在海滩上永远也找不到成对的,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但你会告诉我对吗?”
范妮莎笑了。“天使翼贝的两扇贝壳之间没有骑带。它们把自己紧紧地附着在海沙里,靠沙子和几块内收肌把贝壳合并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的?”考顿问。
“我的前女友是学海洋生物学的。”
“我想起她了。她不是去奥兰多的海洋公园工作了吗?”
范妮莎点了点头。
“范妮莎,我们谈谈昨晚的事吧。我对你说过那老女人对我说了些奇怪的话,阿彻把盒子递给我时,也是这么说的。他们都说我是阻止什么的唯一人选。”考顿用手指按住颤抖的嘴唇。眼泪汪汪地接着说,“他们说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范妮莎,关键是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像在威胁你?”
“不。”考顿说,“还记得我对你提起过,我有个双胞胎姐姐一出生就夭折了吗?”
范妮莎想了一小会儿。“记得,你叫她蒙蒂丝。”
“对。还记得我曾对你说,我小的时候总能看到姐姐,我们还用一种神秘的语言聊天吗?”
“但你说过,她并不存在,只是你假想中的玩伴呀?”
“我不想让你嘲笑我,所以才那么说。其实,我相信她是真实的。我坚信这点。”
“考顿,她死了。所以,你那些经历一定都是想象出来的。”
范妮莎把长发拢向一侧,“这和昨晚那个老女人有什么关系呢?又和你在伊拉克遇到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呢?”
考顿摘掉黑色的太阳镜,凝视着好友的双眼。“那老女人和阿彻用蒙蒂丝和我之间的密语对我讲话。没人讲这种语言。没人!姐姐死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有其他人对我说这种语言。”
范妮莎的嘴微微张开,像要说什么,但没等她出声,考顿抢着说:“就算蒙蒂丝确实是我假想出来的,就算我只是在想象中曾和她用那所谓的神秘语言对话,那不过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但是,别人怎么可能会说那种话呢?”
考顿又戴上太阳镜,转身面向大海。她俩站在沙滩上,许久无语,静静地眺望海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考顿边说边看着几条在贝壳堆积的浅滩处觅食的小鱼。
“你确定女祭司和古墓里的考古学家说的是一样的话吗?”
“确定无疑。戈埃尔克瑞普,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是唯一人选。阿彻就是这么对我说的。他先说什么我必须阻止黎明的太阳,反正大概是这个意思。后来,他说:‘戈埃尔克瑞普——你是唯一人选。’昨晚,女祭司说:‘戈埃尔克瑞普达斯埃杰特充瓦什——你是阻止它的唯一人选。’不,那个词的意义比‘阻止’更强烈,应该翻译成‘摧毁’更贴切些。”
“摧毁?”
“她先用英文小声对我说。我很难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我知道她的话和阿彻的话是一个意思,说什么我是阻止太阳或其他什么东西的唯一人选。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声音格外小,我根本没听清。但是她随后就用我和姐姐之间的密语对我说:‘你是摧毁它的唯一人选。”’“考顿,你必须得承认,你和死去的姐姐对话这回事,听起来可太吓人了。”
考顿看着她。
“对不起。”范妮莎用一只手揽着考顿的肩膀,两人转了个身,沿着海滩走。“好吧,让我们分析一下。两个不同的人,在不同地点,对你说你是阻止黎明的太阳的唯一人选。而且,他们俩都会讲那种只有你和死去的姐姐才会说的神秘语言。我们先不讨论这件事有多离谱。”范妮莎冲着海平面扬扬头,接着说:“那就是太阳,现在就是黎明。你怎么可能阻止它们呢?不管用什么语言说这事儿,都是不可能的呀。”
“我得找个人谈谈。”
“找你那个神父朋友?”
“我给他打过电话,但只昕到答录机的声音。他可能还没从罗马回来呢。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范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