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发现……国际组织。如果我有事发生……依然爱你。”
一阵杂音过后,松顿的电话断了。
澳洲北部深海中生活着一种几乎看不到的杀手——埃鲁坎迪水母。这种水母的身上和触手上长满了能蜇伤猎物和游泳者的毒刺。受伤者刚被蜇伤时,感觉不会很疼,但是五至四十五分钟之后,便会疼痛难忍。2002年1月,一名游客被埃鲁坎迪水母蜇伤。他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是很好,刚刚换过心脏瓣膜,并为降低血脂而正在服用华法令类药物。被水母蜇伤后,他的血压急剧升高,导致脑溢血死亡。埃鲁坎迪水母体内的毒素至今未被查明成分,现在的医学检查尚不能检测出它的存在。
第二十七章葬礼
天很冷,下着雪,考顿·斯通和泰德·卡塞尔曼与其他三百名送葬者下了车,向刚刚掘好的墓穴走去。自从听到松顿死了的消息后,她就一直没睡好,双目无光,充满疲惫。她该怎么做才能挽救他的性命呢?她反复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就算是她那天晚上接起了松顿的电话,也不会改变什么。但是,也许松顿会在电话里说清楚他发现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如此惊恐万状。
意大利方面的医学检测报告说,松顿死于脑溢血。医生解释说,他的脑溢血有可能是操劳过度加上服药不当引起的。她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说法的。他还很年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么死了。至于服药,他只吃一些降血脂药罢了。松顿最后打来的那个电话和答录机上的留言。一直缠绕在考顿心头。
抬灵柩的人把他的棺木抬了过来。雪莉·格拉汉姆,松顿十五年的结发妻子,跟在抬灵柩的队伍后面,松顿的父母和她的亲属在两旁簇拥着她。
考顿看着刚失去丈夫的女人站在墓穴前,她想不清楚雪莉为什么没要孩子,也许这是松顿的意思吧。考顿打量着穿着一身黑衣的年轻寡妇,她戴着宽边大帽子,穿着黑色外衣,还戴了一副墨镜。不时用手帕擦着鼻子。
考顿一看到那棺材就两腿发软,想彻底忘记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她曾经与雪莉在SNN新闻部为松顿组织的生日午宴上,有过一次短暂的邂逅。她与松顿的奸情在公司里早就不是秘密了,雪莉会一直蒙在鼓里吗?她看着松顿的老婆,心里像翻倒了五味瓶。松顿对她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公平。
考顿还没对任何人提起松顿给她打过最后一个电话。虽然医学检测报告言之凿凿,但松顿说自己很危险,然后却由于自然原因死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她了解松顿有在一个大本子上记工作笔记的习惯,他会把新闻追踪过程中的每个细节都记下来。也许他笔记本里的一些东西会解开他的死亡谜团。虽然她不想与雪莉正面接触,但她却不得不去问她从罗马送回来的松顿的遗物中,是否有那个笔记本。如果她去和雪莉说话,搞不好雪莉看到她和泰德后。会继续指责泰德派松顿去罗马出差,根本不会理会笔记本的事。虽然她们的谈话很可能不欢而散,但考顿还是想找雪莉问问。
丧礼结束后。SNN的有关领导和同事都走到雪莉·格拉汉姆面前表示慰问,考顿则远远地站在寒风和轻雪中等待时机。终于,雪莉在家人的陪同下走向了汽车,考顿急忙赶上前去。
“对你丈夫的逝世,我深感遗憾。”考顿轻轻拉了拉雪莉的胳膊说。
“谢谢你。”雪莉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把胳膊从考顿的手里抽了出来。
松顿的父亲挽着雪莉,示意让她马上上车。
“等等。”考顿向前迈了一步说,“我能给你打电话吗?有很重要的事。”
雪莉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怎么啦?”泰德·卡塞尔曼走过来问考顿。
“我希望他们能把松顿的工作笔记和遗物一起送回来。如果雪莉允许的话,我想看看松顿的笔记。”
“你要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
“别撒谎了,考顿。我了解你。”
他们一起默默地走向SNN的林肯车,钻进车的后座。车子驶出墓地。开向曼哈顿。
“告诉我。”卡塞尔曼说。
考顿犹豫了一下。担心自己会闹出误会。“松顿几天前给我打过电话,我没接。他以前也打过几次电话,说要跟我和好,我不想再跟他纠缠。松顿给我留了言,在你告诉我他死了之前,我一直都没听。”
“他说什么?”
“他是用手机打过来的,信号不太好,但我还是能听出来他说话时很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