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才想到,他那文绉绉的一段话是出自《聊斋》的序言。想来他在爱情上一定受过什么挫折,以至于产生如此荒诞的想法。
他翻个身,睁开朦胧的睡眼,对我瞅了瞅,忽然张开双臂来抱我,“亲爱的!”
我机警地往后一闪,他扑了个空,倒在地上。
我不怪他,我想,他一定是把我当作了女鬼。
我扶她起来,看见他的鼻子在出血,我忙掏出手巾给他捂住鼻子,小手巾马上被洇成了红色。我扶他去卫生间用清水洗了洗,血才算是止住了。
他痴痴地看了我一会儿,从衣服里拿出100元递给我,“不还意思,弄脏了你的手绢,给!你再去买一条吧!”
我知道他心存感激,但我是不会接他这钱的。
他见我再三推让,便又将钱放回了兜里,拉开皮包,拿出一方白绢制的小手巾来。
展开,原是一幅以聊斋故事为题材的绘画,画上一个仕女,阔衣长带,云鬓高耸,神情凄然,若有所思。
“这是王叔晖的真迹!”他说,“是爷爷留给我的。爷爷一生都在研究聊斋,和画家王叔晖是同学,毕业后,二十年没有见,偶而在一个学术研讨会上,他们相遇了。爷爷向他求画,王叔晖便赠给他两副聊斋小品。爷爷生前视之若命,临终前便传给了我。我是个典型的败家子,金钱财产视如粪土,我最需要的是情,送我一份情,比什么都珍贵,这两幅小画,我昨晚已送人一幅,这一幅就送与你吧!”
我双手接过画,他欣慰地点点头。
“哪一幅送给了女鬼?”我偶然想起,醋意顿生。
“昨晚。。。。。。她来了?”
“不错!”
他从皮包里掏出一个小型的DV;打开,屏幕上立刻映出一片新聊斋来。
201房间。
沙发,茶几,桌,椅,电视机,白色的床单。。。。。。
房间的布置显示一遍后,镜头便被固定了下来。
男子伏在桌上读书,桌上的一盏清茶冒着袅袅的烟。
特写:书卷上“聂小倩”三个字。
男子叹了口气,“唉!女鬼若真像聂小倩就好了!”
“我还不像吗?”一个女子的画外音。
男子回头。
只见房门轻启。
一个娇艳的白衣女子娉婷走来,
男子长大了眼睛“你是谁?”
女子:“女鬼!”
“啊!”男子一惊。
“你不是想见我吗?”
男子镇静了一下,“是啊!我盼你很久了!”
男子张开双臂拥抱女鬼,女鬼乖滑地将身一闪。
男子扑了个空。
女鬼嘴角微笑着脱下了裙衫,一抹诱人的*,令男子不能自禁,猛扑过去。
女鬼将身一闪,男子倒在床上。
床垫剧烈的颤动,轻和着女子畅心的呻吟,只见男子<;此处略去二百三十四字节>;
我看得脸红耳热,羞涩满面:“快给我关掉它!”
男子眯着眼睛,仿佛沉浸于一种梦境之中。
“我看你别再住下去了!这样迟早会出事情的”我嗔着劝他。
“不!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不能不住下去,为了她,也为了你。。。。”男子痴情的说着,就要拉我的手。
“你。。。。。你。。。。。你这只花心大萝卜不要命了?”
“能在花下死,做鬼也*!”
“执迷不悟!”我愤怒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
“红颜知己!”
我听他在我身后自言自语道。
一星期过去了。我见他容颜一天天憔悴,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黄,由黄变青。
白天在走廊里,有气无力地走来走去,夜晚就缩在屋里等待女鬼。我对他又怜又恨,便赌气不理他,他依旧搭讪着给我说话。
“我虽然爱上了女鬼,你依旧是我的红颜知己!”
我还是没理他太多,但又放不下他!
每当我去收拾房间,看到那凌乱不堪的一幕,就想起DV里的场面,心就像被戳了一刀。
整天为他担心,担心他终有一天被女鬼缠死,于是,还是想方设法地劝阻他,明知没有作用,还要劝,直到惹得他发火。
俗语说,劝人不醒,不如一松,不过,话是这样说,我依旧牵肠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