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缄刚进来,外面又传来沙嬷嬷的声音:“听说二奶奶病了,老太太特意让老奴过来瞧瞧。可请了大夫么?可吃过药了?晚饭用得如何?”才说着,人就已经到了门口。
林谨容赶紧下了榻,扶着樱桃站住了,含着笑道:“不过是点小病,养养就能好的,怎地惊动了老太太,可真是我的不是了。烦劳嬷嬷替我谢老太太,待我全好了,就去给她老人家磕头。”
沙嬷嬷命身后的丫头放下一包药材,含笑打量了林谨容一番,再三问过病情后,道:“也没什么,病了就该让家里人知道。老太太说啦,奶奶安心养病,有什么需要只管让人去说,断然不会委屈了您。”
又是非常隐晦的安慰。但老太太表了这个态,她就可以安心养病了,不必担心谁来说嘴。林谨容谢过,沙嬷嬷也不久留,就此告辞。
待到房里只剩了夫妻二人,陆缄道:“现在你好些了么?”
林谨容正色道:“好多了。吃了药,养个一两天就好了。”
陆缄默了片刻,吩咐豆儿:“取热水来盥洗罢。”
林谨容便问他:“我病着,夜里难免折腾,你要不要去隔壁睡?我已让人给你铺了床铺,炭也是烧好的。”
陆缄头也不抬:“不必。”
林谨容也不多话,安安静静地洗漱,安安静静地躺下。陆缄洗毕,上得床来,靠在床头沉默了半晌,方将灯给灭了。
一夜北风急。
第二日天气干冷,下起了零星的雪花,林谨容窝在屋里养病,陆缄照旧早起读书,晚上归家。涂氏和林玉珍都没来烦人。
第三日早上就变成了鹅毛大雪,林谨容无需去林玉珍那里应卯,正是休闲好时光,便寻了一卷闲书,窝在熏笼旁看书。才刚看了两行字,桂圆就进来道:“奶奶,长寿说,二爷早上穿的鞋子不对,脚冷,要换皮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