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纱衣。要不,这朵月季也极好,衬色。”
那栀子与月季无一开得不娇艳,的确是下了心思的,林谨容认真看了樱桃一眼,赞道:“你这些日子做得极不错。这样下去很好。”
樱桃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几乎要跳将起来,语气里也控制不住地带了几分雀跃:“奶奶,奴婢摆饭?”
林谨容点点头,走到外间从豆儿手里接了毅郎过去,先亲了一口,逗弄了一会儿,温言细语地向潘氏过问毅郎昨晚到今早的起居饮食。消磨许久,待得毅郎又睡着了,方才取了那张帖子来瞧,却是一张精美的凤笺,上头清清瘦瘦地写了几个字,邀请陆缄今日酉初至丰乐楼一会,落款正是梅宝清梅明审。
林谨容想了想,叫春芽来:“你让林贵去铺子里一趟,问问姚管事,这些日子可有不同寻常的人去过铺子里的?”又拿起礼单来翻梅宝清送了什么,见不过是些寻常锦缎布帛,便丢了开去,拿起昨日办席的开销账目来看,命陆良去与人把账目结清不提。
待过了午时,林贵回来,道:“奶奶,昨日早间有位梅大爷去过,买了一把高丽松扇并一把最贵的倭扇。姚管事并不知他是谁,只见他举止从容,以为是位贵人,便小心接待,待得走了以后,方听人说那便是梅大爷。他在店中也只是转了一圈,略问了一问,并不曾做什么。”
林谨容猜不透梅宝清想做什么。梅宝清并不曾做宝货生意,按说她也不是梅宝清的竞争对手,或者说是,现在还算不上。若是梅宝清想做宝货生意,那用不着请陆缄吃饭,以他在京中的财势,想开便开了,若不是,那又是想做什么?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静待陆缄归家赴宴又再说。
陆缄回到家中一时申正,进门就喊累,林谨容见他眼睛下面有青影,神情萎靡,忍不住微笑,一语双关地道:“二爷还当爱惜自己的身子,晚上早点歇息,少熬夜才是,不然长此以往,怕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陆缄见她笑得坏,当着樱桃等人不好与她细究,眼睛瞅到她头上那支莲花钗,一本正经地“嗯”了一声,把梅宝清的帖子放了,道:“不管他是个什么心思,我还当早些赴约才是,阿容你来帮我看看穿哪身衣服最好?”
樱桃等人闻音知雅意,立时退了出去。
林谨容早替他准备好了衣衫:“这件米色的纱袍不错,又不打眼,又凉爽,又精致。”话音未落,肩头上就挨了一口,着实有些疼,由不得含了半声惊叫在口里,握拳捶了过去。陆缄早退了开去,低声道:“叫你惹我。”
林谨容揪住他的衣襟,非得咬回去不可,陆缄含笑站着,就是不让她咬,挣了许久,见她累得喘气了,方把手臂伸过去,将手指点了点胳膊:“算了,看你可怜,许你咬在这里。”
林谨容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下去,陆缄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使劲去推她:“你还真咬?”
林谨容看着他磨牙:“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你咬我就不是真咬?”
陆缄叹了口气,揉揉她的头发:“怎地如此记仇。好啦,我先换衣服,陪陪毅郎,也该去了。”
林谨容鄙视他:“你咬我便不是记仇,我咬你便是记仇。你记好啦,若是梅宝清给你寻什么姐儿,你晓得该怎么做。”
陆缄含笑看了她一回,柔声道:“我知道,都是你的。”
第347章 朋友
丰乐楼,为五座用各式回廊飞桥联成的三层高楼,听说早年站在西楼上能够看到皇宫内苑,后来西楼被封,再不能登高望远。即便如此,到京城来的游人仕子仍然不会错过这京城第一酒楼,哪怕是看不到呢?感受一下这种只在传说中的奢华独特也是好的。当然,这是在银钱丰厚的情况下,谁都知道,丰乐楼里一杯羊羔酒也是要卖90文钱的,而在外面的脚店里吃饱肚子,也不过是15文钱的事情。
丰乐楼贵是有道理的,银酒器,上等瓷器随处可见,处处珠帘绣幔,就是里面卖酒的ji女也比他处的美貌得多,端茶送水的伙计也穿得似乎要齐整些。放眼看去,满座皆是丝履纱衣,字画鲜花点缀其间,热闹却不庸俗。
陆缄到京城后来过丰乐楼好几次,第一次是荣老学士请客,第二次是中了进士之后同年聚会,后来几次分别是请同乡、同僚吃饭,所以对此间的繁华也算是见得惯了,轻车熟路地避开大堂里的喧嚣,经由花木掩映中的回廊飞桥上了南楼三层雅间。
梅宝清一身白衣,脸上含了三分笑意,洒然站在窗前,一手执了从林谨容铺子里买来的倭扇。夕阳西下,把他的身后照得一片胭红,那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