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苍白。
余下一位很是面生,满脸冷汗津津,衣物上带着血,一身金罡入体,冻得手脚发紫,僵硬地行着礼。
李绛迁朗声一笑,从台上下去,拉起王渠绾的手来,笑道:
“渠绾真是天纵之才,果然平安回来了!”
他复又转向那生面孔,疑道:
“这位是……”
李绛迁仔细一问,见着王渠绾抱拳答道:
“这位是静怡山守定道人,在地宫中与属下一同御敌,最后受了伤,一同我出了那险地,思虑着回东海道途遥远,又要经过纯一道的地界,恐怕被人伏击,便请在湖上休憩。”
‘静怡山!’
李绛迁听了这话,当即打量起来,这守定道人容貌不过青年,眼睛很细,长得不甚大气,兴许是受了什么法术反噬,须发略显枯槁,又被金罡一类的法术所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当年的玄岳之事,长奚把岳洲岛送给了静怡山,本应该算得上是玄岳系的盟友,可从头到尾,静怡山一个人都没来过,一份资粮都没有,空留孔家人在江南挣扎,间接导致了李曦明被吃得死死的,说句难听的,素免至少张了嘴,玄怡真人连嘴都没有张,可以说连个屁都没有放。
这事情玄岳嫡系深恨在心,玄妙观虽然没有什么损失,素免却同样对玄怡极为不满,自家受害不浅,家中对静怡山也没什么好话。
偏偏静怡山在江南也没有什么关系,又遇上了王渠绾,眼下倒是找到李家来了,也就李绛迁城府深,笑盈盈、客客气气地道:
“原来是静怡仙山的客人,这是应有之义,还请入洞府修行……若需要什么资粮,尽管提就好。”
守定道人面色发紫,嘴唇哆嗦,勉强应出一声,又咳出口血,想说客套话也说不了,李绛迁让王渠绾在殿内坐着,让妙水带人下去,这才回上来,心中有了打算:
‘也不知道这家伙嘴巴紧不紧,既然是静怡山的人,最好能打听打听…旁敲侧击一二,也好知道长奚与玄怡到底有什么交情。’
眼下笑道:
“恭喜了…地宫之中如何?”
一边开口,他眼神耐人寻味地在王渠绾身上停留。
按着王渠绾方才的表现,与那什么守定道人在地宫之中交流一定不少,身为静怡的弟子,守定道人多半是明白密汎道统的隐秘的。
那么问题来了,王渠绾是否已经打听到了消息?
他这番问了,王渠绾连忙行礼,从袖中取出一枚大盒来,当着他的面打开,正中放着一枚红色珠链和一面土黄色的长盾,正是借出去的【红浑玉宝】和【百石灵盾】。
他道:
“禀家主,这地宫之中另有玄机,行至最深处,入一地脉之中,复又入地脉,便见一池合水,内有乾坤…”
“入了那一池水,有一座宫阙,上书【大密兜汎】,两侧的长匾被人窃了去,一过此宫,立刻有水火雷霆落下,我等飞越穿梭…长达年载。”
“这水火雷霆初时威力不大,可水是合水,火是并火,越烧越烈,又有雷霆加身,击碎法术,所幸我有家中赐予的两样法器——尤其是【红浑玉宝】护身,『浮云身』又能加持己身,这才渡了过去。”
李绛迁顿觉不对:
‘难道是洞天?可哪里有筑基飞了一年半载还困在原地的洞天?岂有那么大的道理?’
王渠绾却继续道:
“穿过了那水火雷霆,才能见到一片石桥,根据同行的守定道人所说,这桥是『戊土』灵物打造,整片石桥上有大阵,压制灵识,我一直摸索到半途,见了一石碑,上书【衍金科】三字,天上赐下来一盒水,我收下便无路可走,不得不退回来了。”
“回来见了守定,他说【衍金科】要用金德术法破除,我不曾习得,便往回走,出去的路却变了,里头一众人似乎在抢什么东西,我找了一处躲着,过了一年半载,便趁着一群人往一边去,偷偷逃出来了。”
“结果一出那合水之池,竟然有一群魔修从旁埋伏,好在我等手中法器得力…只苦了守定道友…那一群魔修只看他修为高,便觉得宝物都在带头的身上,一个劲往他身上打…把他师尊给他的符箓都用了。”
李绛迁沉默着听完,问道:
“这静怡山的守定…是怎么来的?”
王渠绾言简意赅,答道:
“他身受重伤,却知道出去的路子,守定带属下出去,属下路上护住他。”
李绛迁心中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