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成了山外熙熙攘攘的一群流光,李绛迁神色渐冷,李阙宛低声道:
“镗刀山一事打击颇大,费清翊更是开了个不好看的头,他们难免…心有戚戚,毕竟等着释修到了三溪之地,费清翊之事,未必不会重演。”
李家已经很多年没有设立府峰,往年若是有这样的消息,底下一定是一片欢呼雀跃,毕竟有新的职位就有新的大饼分,这也是诸家一直对费家落井下石,火上浇油的缘故。
可是费家是倒了,他们浑然没有想到镗刀山会破,白江溪之地落入释修手中,北岸突然就变成了烫手的山芋,虽然北方不至于大举南下,可什么斗法、摩擦是少不得的,诸家甚至诸脉一听,顿时都泄了气…
李绛迁神色冰冷,答道:
“不错…贪图北岸诸多职位恨不得将费家挫骨扬灰的是他们,眼下畏首畏尾,不敢动弹的也是他们,一来若是斗法,可能要去了性命,二来…恐怕也是担心自己、自己晚辈作了费清翊。”
“诸姓拖家带口,心有戚戚,至于诸客卿…不少都没有子嗣,在湖中不过一妻一妾,一点亲戚产业,那是连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这还是严惩费家的结果,如果当日只诛首恶,如今他们倒是要欢天喜地,思量去了北方也有退路了!”
如今这局面,李阙宛都看得清清楚楚,更何况李绛迁这类凡事想得险恶,对麾下的人马没有半点信任的人物?
李周巍又何尝不知道?他那双金瞳满是凝重的神情,轻轻转动着桌上的玉杯,道:
“安陈两姓不比费氏,哪怕局势糜烂,有人投靠北方,也是动不得的,其余几家…不成气候,不必多虑。”
见他大大方方把事情点破,李绛迁两人缄默。
陈氏与安氏多年肱股,早已经与四脉紧紧关联,李氏极少对外联姻,大部分都是湖内相互结亲,当年的田徐柳陈窦,逐一没落,只有陈氏与后来安氏始终能长盛不衰,难以分割。
虽然是因为族中老人始终健在,可最重要的因素还是代代有天才、灵窍子出,能够牢牢地绑在血脉传承之中。
说句不客气的,哪怕陈鸯被释修度化,湖上难道真的能做什么反应么?不但他母亲是李曦峸之妹,李绛垄还要喊他一声舅舅!
而他李绛迁的母亲就姓安,李绛迁除了沉默还能说些什么?一旁的李阙宛遇上这种敏感的问题,更是明哲保身,湖上暗地里还有她李阙宛出身不高的质疑,平日里闭门修炼也就罢了,此时哪怕说出一句话,都是要惹出流言蜚语的。
李周巍见两人沉默,抿了一口茶,静静地道:
“你们理清就好,想必也不用我多说,费家的事情可以严惩,余下几家只能以安抚为主,事情还未明了,且看北方出手。”
“退下罢。”
两人应诺退下,李周巍则起身,面色微沉,一步踏出太虚,在湖边现身,遥遥望去。
便见天边华光如瀑,黑光消弭,一道道金光飞窜,一片天光自远而近,穿过阵法落在山上,一同带出的还有一片紫色影子,化为一位深蓝色道袍的男子,怀里抱着散发着光晕的长剑,含笑而来。
居然是李曦明与邺桧连袂而来。
这男人见了李周巍,眼中含着惊色,拱手道:
“久闻大名!”
虽然这场面谁都不曾想过,可释修兵至白江溪,哪怕是两方打的不可开交此时也会立刻翻过作亲兄弟,更何况两家这些年来一直暧昧不清,刚刚邺桧才卖了人情。
李周巍和声道:
“见过邺桧前辈。”
当年李周巍打得管龚霄抱头鼠窜,邺桧可是沉着脸,如今毫不尴尬,满是喜色地看着他,恭喜恭喜地道了,在一旁落座,笑道:
“你是第一流的人物…早时候我就知道了,如今成了紫府,是我等强援!”
李周巍应付一句,用询问的神色一问,李曦明立刻摇头,沉色道:
“镗刀山已经决定弃守了,本就是用阵盘立下的,甚至造不出什么禁断,又不敢动摇地脉,估计留不下什么麻烦。”
邺桧在一旁坐着,等李曦明言罢,沉色道:
“如今的事情,不得不谈,我在北方也有人脉,得了点消息,便先谈谈。”
“第一,虽然北方的人马还未取下镗刀山,可大赵国师,也是如今观化天楼道的道主卫悬因,已经被急急召回到北方,向赵帝复命,功封韩王。”
他先顿了顿,眼含深意,这才解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