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蛟带着几个少年上了山,往后院前一站,面前的阵法白莹莹地放着光,李曦峻满脸希冀,拉了拉一旁李曦明的手,低声道:
“三哥,是不是人人口中说的,咱家有口青白色的仙剑……”
“不晓得。”
李曦明皱了皱小小的眉毛,他的五官端正,看上去颇为顺眼,却被李曦峻衬托得平庸多了,答道:
“反正我在家中这么多年,没有去过这间院子。”
“是祠堂。”
一旁的李曦治拥着锦裘,轻声开口,他比两个弟弟大得多,两人不过到他腰际,他温声解释道:
“当年我与峸哥鉴定完身具灵窍,便被送到这里来认祖,背记族史。”
两个孩子恍然大悟,李曦峸则站在最前,一言不发,李渊蛟掐诀施法,足足过了三道手段才解开这大阵,带着四人进了后殿。
后殿之中陈列着诸多设施,皆是陈旧古朴,甚至挂着几块狼皮,最中间挂着一把青灰色的弓,满是刮痕,不过胎息级别,却显得尤为沧桑。
李曦峸与李曦治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激动和感慨,李曦治神秘又兴奋地低声道:
“『青乌弓』。”
李曦峸不善言辞,重重地嗯了一声,这弓是李项平生前的法器,两人读过族史,自然是晓得的。
李渊蛟看了四人一眼,取出一枚玉简,沉声道:
“前些日子让你等记背的《接引法》,可都还记得?”
“自是记得…”
四人面面相觑,点了点头,李渊蛟满意地收起玉简,笑道:
“好!也省得我再花时间。”
当下带着四人走了一阵,推开祠堂的大门,上头的牌位静静地立着,在众多烟气之中显得格外肃穆。
“拉好手!”
李渊蛟带着四人恭恭敬敬地一拜,逐一在四人升阳府上一拍,顿时封闭了六识,引到了密室之中,上首的青灰色法鉴华光烁烁,一道道如烟似雾的月华流淌下来。
让几个鱼贯而入的小辈跪好,李渊蛟恭恭敬敬地再一拜,这才上前,灵识探入鉴中,却见着了五枚白莹莹的符种。
“五枚…?!”
李渊蛟愣了愣,思量了一息,面上涌现出喜色,暗忖道:
“原来是玄锋叔修成仙基了!”
法鉴给出的符种一向是依着实力而定,李通崖在世突破筑基后便成了九枚,如今李通崖已经陨落,却依旧是九枚,那便是李玄锋突破筑基了。
“只可惜从叔被困在那倚山城,消息闭塞,这样大的消息也错过了……”
李渊蛟在心中一叹,多少有了些底气,后退一步,恭声道:
“黎泾李氏,虔具清酌庶馐、寒食牲仪……不负效信,随箓焚化,身谢太阴。”
陆江仙的神识受了惊动,从鉴中浮现而出,看着跪在面前的四个大小孩子,无形无色的透明波纹一扫而过,各个孩子的头顶冒出白色接近透明的毫光。
“又是一代人了……”
最前边的少年年纪最大,应是李曦峸,看上去是个老实的,已经十六七岁,胎息三层,天赋尚可,只是白毫唯有三寸,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陆江仙目光一动轻飘飘便掠过去了。
第二位少年则锦衣毛裘,面容与李渊蛟很是相似,颇为英气,眉距同样较短,有几分狡诈的味道。
“这便是那李曦治了…是要送到青池宗去的。”
李曦治十二三岁的胎息三层,修行天赋应该是李渊蛟与李清虹一个级别的,陆江仙姑且定为上等,白毫六寸。
接下来的李曦明终于是白毫七寸,修行天赋只比李曦治略逊一筹,陆江仙的神识在他的身上一扫,却发现了些不对。
“咦?!”
他仔细地检查了两遍,从升阳府到十二重楼,最后落入气海穴中,果然和描述的分毫不差。
“这气海穴中丹霞四举,水火相济,升阳府之气又平稳中正,没有阴阳不调之症……这是炼丹的料子啊!”
陆江仙好歹也读过两本丹书了,从郁家和费家的藏书阁中看了许多描述丹道的书籍,自然比李家人要懂得多,当即辨认出来,顿时一喜:
“白毫七寸,受了玄珠符种以后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天才了,可以为李家支柱,更何况能炼丹,是个宝贝。”
陆江仙在鉴中孤独了八十年,眼看着李家一代代人长大,又前后看了李尺泾与李通崖的记忆,多少有了些感情,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