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京城的大街小巷就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一群穿着统一,收拾干净的可爱孩童,人手捧着一叠画纸,见人就甜甜微笑,将手里的纸分发到店家、掌柜、摊贩、路人们手中。
“这上面写的什么啊?”有不识字的问询。
“来我看看。”那人读道:“鲜衣怒马少年时,一日看尽京城花。鲜衣坊将于四月初一隆重开业。凡入店者均有礼品,购买成衣者享买一赠三大礼。具体详情请到正弘街鲜衣坊问询。”
众人恍然大悟:“说的是正弘街那个成衣铺子开业?”
“是啊。”
“那就算了,这些事都是我们家那婆娘管着。”
“等等,它上面说凡入店者均有礼品。”
“什么礼品?”
“没说,我们不妨去看看,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
“嘿,有这等好事我可得回去跟我家那婆娘说。是说三日后吧?”
“是,三日后,四月初一。”
这样的对话,开始在大街小巷四处上演。
除了鲜衣坊的宣传册引起一片议论之外,这一日百姓们讨论的最多的就是丞相府的大喜事。
丞相府的二小姐温蕙仪被十六抬大轿迎进了东宫,成了太子妃,可是羡煞了京城的诸多官眷女子。
而朝中官员对温丞相也更为叹服,想那温丞相一界寒门书生,一朝金榜提名有了功名利禄,如今更是与皇上成了儿女亲家,真可谓是一朝得道,鸡犬升天。
皇宫内张灯结彩,设了喜宴,五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都可赴宴。
从清晨开始,宫门外车流马龙,好不热闹。
可安国公府上,本该一同赴宴的程昕却没出门。
因为,小公爷病了。
“都是小的疏忽,昨天夜里没检查好门窗,让小公爷受了风寒。大夫说了要静养,今日是入不得宫了,以免给各位贵人们过了病气。还望公公回去复命的时候说清楚缘由才好啊。”
前院里,清茶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前来询问的内官。
偏厅里,程昕也把话说了一遍。
温蕙敏有些不悦:“我可是特意让爹娘绕道国公府,来接你一起入宫的。”
也不知怎么的,最近程昕对她们的态度有所转变,变得没那么亲近巴结了。温蕙敏非但没觉得不妥,反倒觉得程昕这人有趣了许多。
“温三小姐,我也想去啊,可是你看小公爷他病了……”
程昕摊手,她原本也打算装病来着,没成想让小公爷捷足先登了。
温蕙敏还是有点不死心:“小公爷病了不有太医诊治吗?你还是可以去啊。你是不知道,今日宫里的各位娘娘们都在,少不得要拉着我说一大堆的闲话。我愁都快愁死了,你若是还不在,那我不得无聊死。”
这样啊,那她就更不能去了。
程昕无奈的摇摇头。
温蕙敏劝说无果,只得叹气:“好吧好吧。希望小公爷早点好才是,对了,他该不会是被那日宫里的小贼吓到了吧?”
“那不至于。”程昕觉得有些好笑,在温蕙敏心目中,小公爷得有多胆小。
“我想也是。我一个女孩都不怕,就说前天夜里,我家府上来了个小贼,闹了一整晚,我都照样睡得安稳。”温蕙敏一副‘我胆大的很’的神情。
程昕有些意外,看来,这京城的治安不咋好啊,隔三差五不是刺客就是小贼。
“人抓到了吗?”
温蕙敏摇头:“没,那晚刚巧我爹和我娘置气,宿在了书房里,结果当面与小贼撞见了。我爹身边有个暗卫,功夫不错,一个照面就刺伤了小贼。
不过小贼还是跑了,我爹气的很,将看守院子的家丁护卫狠狠责打了一顿。”
程昕感慨,温蕙敏这小嘴叭叭的,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接下来我是不是该问一句,你爹娘为何置气?”
“还不都是因为温芸——呀,程昕,你怎么听话老不听重点!”温蕙敏已经忘了来这的初衷,看了看天色摇头:“我不跟你说了,我爹娘在外面该等急了。”
“好,玟棋送客。”
“不用了不用了,你府上我熟的很。”温蕙敏带着春雨,匆匆出了安国公府。
等上了马车,等候多时的温丞相听说了小公爷生病的事,当下就嘱咐道:“今日就算了,明日你备些上好的药材,替为父去探望探望小公爷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