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神只，也难以面对如此海量的，无穷无尽的海魂攻击，更不用说是人。
蚁多咬死象，无穷的古代海魂构成了一道死亡潮汐，对着半空中的白玄老飞扑而下。
面对着如此海量的，充满着怨气的海魂，就连白玄老也不由骤的皱了一下眉头，那满头的白发在风中飘舞，醒目无比。
海洋女神说的没错，不管武魂有多强大，白玄老确实是肉体凡胎，依旧是血肉之躯，并且最重要的是，和白祈、北海尊者一样，他也是不折不扣的帝级强者，并没有能够突破到更高等级的神级。
——要在万道陨灭的近古时代晋升神级，难度要太大了，与远古上古时代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点，即便对白玄老也同样适用。
只不过有一点，海洋女神还是太低估了白玄老的力量。
低估了这位北海神卫军的最高统帅！
“轰！”
仅仅只是一瞬，巨大的海魂如同厉鬼一般嚎叫着，猛的冲入了白玄老的身体，无形无质的海魂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直接就没入到他的躯体、血肉、内脏之中。
而紧随其后，巨浪轰鸣，就在漫天的嚎叫声中，成千上万，源源不绝的古代海魂宛如江河湖海，纷纷闪电般的扑入他的身体。
每一头古代海魂都蕴含着强大的灵魂攻击和物质伤害能力，这是北海千万年来积累的力量。
只需要一头海魂，便可以轻易的毁灭一名人类武宗，而成千上万，茫茫无尽的古代海魂，即便是神级的武者，也一样要受到重创，神魂俱灭。
然而白玄老站立在虚空中，就好像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那些充满污染性的古代海魂冲入他的体内，就像冲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根本无法阻挡半丝他的脚步。
“海洋女神，这是你最强的力量吗？”
就在漫天呼啸的狂风和海浪轰鸣声中，白玄老不疾不徐，宛如一尊战神般，缓缓的迈一步，朝着这位北海之神走去。
那漫天召唤而来的古代海魂，对他来说就好像幻象一样，压根不存在一般。
“你既知因果，就应该知道这些寻常的攻击，施展出来对我的效果和其他人截然不同，我可以将你的海神之怒化成治愈之环，将你的暴雨雷电化成点点光辉，也能将你召唤的所有海魂化解无形，让他们的攻击化成春风拂面，或春雨点点。”
白玄老的声音飘忽不定，不带丝毫波澜，似乎仿佛海洋女神的攻击根本达不到让他撼动心神，为之动容的地步。
不，或许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达到。
因果者，可以化盾为矛，也可以化矛为盾，可以化凡为圣，也可以化圣为凡。
白玄老的面容模糊不清，就连他的身形也是如此，但是他苍老的声音刚劲有力，清晰的在整个北海响起。
就连震耳欲聋的波涛声和狂风声，以及漫天海魂的嚎叫声都无法压下。
“！！！”
“不可能！”
海洋女神眼中光芒闪动，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徐徐走来的白玄老，第一次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虽然很难相信，但她确确实实在一个人类身上，感觉到了这种压倒性的压迫力。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攻击竟然对你无效？”
“不，这些海魂和北海融为一体，其灵魂中蕴含的力量无人可以豁免，不可能有人可以承受得住，连神明都抵挡不住！为什么……你竟然可以？！”
海洋女神眼中难掩震动。
虽然白玄老是血肉之躯，没有脱离出凡人的范畴，但他身上蕴含的那种强大的因果之力力量，连海洋女神都难以看透。
因果！
她具体也只知道个名字，根本没有人知道它到底代表着什么，又是什么样的表现。
看着前方那个闲庭信步，从容不迫，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的白发老者，海洋女神心中竟然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心悸的味道。
她竟然第一次感受到了……危险！
“……我早就说过，凡人畏果，圣人畏因，海洋女神，如果你的力量仅止于此，那就太让老夫失望了。”
白玄老的声音笼罩在阴云之中，天上地下，无数的古代海魂嚎叫着，依旧在不断的冲击着他，不断的冲入他的体内，冲击他的骨骼、血肉、灵魂、内脏，然而白玄老就好像毫无所觉，依旧仰头望向山峦耸立般的海洋女神。
如此气度，简直令人心中发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