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萦在沈明淑面前跪了整整两个时辰,才由菘蓝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出汀兰馆。
桃枝就依靠在廊下,见两人出来嘲笑了一声:“不知廉耻的狐媚子。”得意地转头离开。
……
“定是那个桃枝嫉妒姨娘得大爷喜欢,这才故意在夫人面前上眼药,否则夫人先前明明很喜欢姑娘,还给姑娘送金银首饰、做好看的衣物,怎么眨眼间就对姨娘像变了个人!”
回到锦香院,菘蓝心急如焚地对阿萦道。
阿萦坐在榻上,一语不发。
裴元嗣嫌弃她卑微,所以能不多碰便尽量多碰,昨夜她便放弃了前世徒劳无功的迎合,双手紧张忐忑地攥紧身下的褥子,青涩被动的反应果然令男人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虽是如此裴元嗣也未曾怜惜她,掩耳盗铃似的将她翻过身子一连要了两次。
裴元嗣一夜要她几次也不是她所能拒绝的,前世的她因为那夜醉酒之事对沈明淑始终愧疚,因此逆来顺受,尤其是在她生下昭哥儿之后,沈明淑更是彻底露出真面目对她非打即骂。
裴元嗣虽不喜欢她的人,却喜欢她的身子。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桃枝只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菘蓝见阿萦一声不吭,不由急得直晃她,“阿萦,你怎么又发傻了,你快说句话啊!”
“长姐都厌我了,那我还留在裴家作甚?”
阿萦自顾自地说着,突然一推菘蓝站了起来,掩面哭道:“这裴家,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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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嗣晌午多半不回府,直接在都督府用饭。
但他有个习惯,那就是休沐的前一天会比平时下值早。
今日裴元嗣休沐。
从二门下走到正房后廊,顺着青石板小路一直往东走,身侧正北方向是一丛植满了花草树木的林苑。
一棵一人高的柳树下,男人余光透过细柳叶子的缝隙无意瞥到一个青色的背影脚步匆匆地从西边穿过林苑,朝着他的方向飞快地走来。
许是走得太急,走到半道一个趔趄,还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
小丫鬟揉着膝盖一瘸一拐从地上爬起来,身后似乎有什么在追她,她抱着包裹慌张地躲到一颗巨石下躲着,捂着脸偷偷掉眼泪。